夜太漫长，其实莫念兮都不知道要怎么跟顾玉衡单独相处，气氛很微妙，她的心交织在往昔和现实，反复煎熬着。
“小兮，我以为你会一直唱歌，你的歌唱那么好听，仿佛能够驱散所有的阴霾和黑暗，让阳光和温暖注入心房，顾玉衡所有的歌都是为你而写，曾经许诺的誓言，我一直记在心。只是，若你不唱，这些东西永远都只是废纸罢了。”顾玉衡安静的看着莫念兮，语气里满是遗憾和失望。
“阿衡，我，我唱不了歌了。”莫念兮心口抽痛，抿唇沉默良久，才说出这个藏在心底的秘密。
她不是不想唱歌，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唱不出来了。
每次只要她一开口唱歌，然后脑子里不停的闪过坐在钢琴边弹琴的顾玉衡和倒在血泊里的顾玉衡，她像是失声了一样，完全唱不出来。
陈煜以前带她看过医生，说是心理原因。
所以，她是真的唱不了，不是不唱了。
当时她觉得唱不了也挺好的，反正她与顾玉衡的约定已经实现不了，唱不了唱不了，如果不能唱给心里的那个人听，那么她何必再唱。
只是，这一刻，她竟然也有些惋惜。
如果她五年前没有出车祸，肯定顺利进入音乐学院了，即便没有顾玉衡，她也肯定会一直唱歌。
世事无常，命运才是最大的操盘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早已无力回天。
“唱不了？你嗓子坏了？还是什么意思？”顾玉衡显然是被惊到了，眼底有着不可置信。
莫念兮摇头，“我嗓子很好，没有问题，是我心里的原因。”
“是因为我吗？”顾玉衡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问出这句话，脸色有些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