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争我抢,死缠烂打纠缠了七年。如今,又把对她、对梦家的那份“余恨”在她身上翻倍上演了几个月,他几乎都没“正眼”看过她!
愤怒、仇恨,可以把一个人的心炼得犹钢似铁,也会把一个人的眼睛灼烧得扭曲变形,更会把一个人的良知蒙蔽!数月以来,梦裳的哀惋、梦裳的乞求、梦裳的哭泣和恐慌没有叫醒他,如今,她跳河了,他的心才知道淌血……
他望着她,望着她那张憔悴得没有血色的面孔,他低下头,用泪水烫过每一处她曾经对他万般乞求的脸,然后轻轻地吻向她的唇。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跳河?但他知道,如果她从此不再醒来,他会陪着她一直睡在洞中。
晕迷中,梦裳迷迷糊糊地好像看到了爸爸、妈妈,还有小莲,小莲高兴得手舞足蹈,绕着花园跑着,然后捧了一束丁香花送给她。她高兴地接过,闻了闻,丁香的花气氤氲得她整个面颊都透着花香,那份淡紫而略带着亚白的花瓣直让人感觉秀色可餐。
可是,她突然想起了奶娘,这个她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结,奶娘不要她了,奶娘不要裳儿了,再美的花,再香的花,在她的眼里也是凋零的。
还有、还有浓哥哥,浓哥哥也彻底不要她了,他把她一个人扔在洞中,然后,像丢垃圾一样把她丢到一个陌生人的车上,她活着已失去任何意义,花对于她来说,已变成一种嘲笑。她不想活了,她要结束她这暂短的一生,不要给任何人留下任何负担,爸爸、妈妈、奶娘、浓哥哥……
她死了,真好!终于结束这一切了。她流下了心慰的泪水。
当泪水沿着眼角滑落滚到耳边的时候,她感觉有一种暖暖的、温存的东西在她的面颊游离,紧接着来到双眼,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双唇像是被人吮吸了一般,起初还轻轻的、柔柔的,只是一阵儿的功夫,她的整张唇便被吞噬,她的身体也被抱得越来越紧。
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就在她有些迷惑,又有点不懂的时候,她的身体有了异样,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是被人催了眠,又像是被人激发了某种热能,这种热能肆意升腾着,托得她全身的神经都忙乱起来,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唇动了,竟不意然地去应合着那份缠裹,她睁开了双眼,几乎在与此同时,易浓也放开了她。
梦裳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她看清了和她咫尺相距的那张脸,“浓……”梦裳还没有说完,易浓再次低头吻向她,轻轻的,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
梦裳终于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没有死,她还活着。有人正抱着她,吻她。而吻她抱着她的竟是对她深恶痛极的浓哥哥,她不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推开他?她尝试着,伸出了手去推他。突然,她的手被抓住,直直地立在那儿,而她的唇却像遭受了磨难被人轰袭,她还没来得及应对,易浓的舌已抵开她的双唇向里探去,两舌相触,梦裳整个人像是被灼烧起来,烧得她有些浑浑噩噩,脑中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