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荻点了点头,站起身,帮着耀寒把鹏掌柜扶下,又安慰了几句,起步离去。在他看来,这确确实实是有人故意给海运号栽脏,一箱,数目如此之大,够多少人清家荡产?更重要的是,还让警察搜了去。他又想起了,他先前派来的姜震,他的话更让人一头雾水。他听九江缉私的一个警察说,他们的长官搜查前接到一个神秘电话,没听清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什么公子,脸上笑眯眯地就放下了电话。
什么人?是一个公子打来的?还是在说一个公子?
不论是九江还是zq这公子少爷太多了。可是,能把这一箱鸦片放进海运号的,却是仅有那么几个,会是谁呢?
“王叔叔——”耀寒喊了一声,随后跟了上来。
“耀寒?”
“王叔叔,”耀寒环望了一下四周,但见没有闲杂人,不由得道:“耀寒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我怀疑是梅二少爷。”
“梅二少爷?”这倒令王荻大惊,这梅二少爷虽然他也见识过,但不至于这么做吧?一旦被查明真相,泰丰号不也会卷进来吗?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大事!
“王叔叔,我知道您不能相信,但他真的是最为可疑的,这梅二少爷一向唯我独尊,胆大妄行,又狂傲得不得了,总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感觉。更重要的是……他随后和吴兄签的这份合同,分明是有预谋的。”
“可是,海运号岂容他为所欲为?”
“王叔叔,这……”
“说!”王荻直觉耀寒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你知道什么?”
“王叔叔,耀寒发现,爸爸出事儿了后,吴兄和那位梅二少爷关系非比寻常。尤其是,吴兄知道您要来之后,竟然让吴二公子回了老家。”
“这和吴二公子回老家有什么关系?”
“重要的是,这二公子没有回老家,阿福见他鬼鬼祟祟,便让人跟踪了他,哪知,他竟然躲在泰丰号。”
王荻明白了,耀寒之意是,梅二少爷与吴家两位公子勾结,这才有海运号上莫名其妙出现的鸦片。这鸦片让鹏掌柜的含冤入狱,自然而然,这大掌柜的位子就落在了吴二掌柜的头上。而梅二少,却能用这一箱鸦片大做文章,如果查不清楚,毁了他海运号也是不在话下。只是,他没有料到,这梅二少如此的心狠手辣又攻于心计!
“王叔叔……”
“耀寒,海运号这份新签的合同不能实行,你现在按着合同把违约金给泰丰号送去。”
“王叔叔,这合同有欺瞒之意……”
“欺瞒?”王荻笑了一下,“合同就是合同,只要白纸写上黑字,那就可以掉脑袋!”
“是、是,耀寒知道了。”
王荻看了一眼耀寒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走向车,直奔海运号驻zq的分号驰去。还未到门口,便见姜震正在那儿翘首相望,一见王荻的车子走进,不由得迎上前去。
“王先生……”
王荻点了点头,直向海运号内走去。
吴掌柜一见王荻来了,不由得急忙从柜台内走了出来,“王先生,你可来了。”吴公子慌忙迎至近前,“王叔叔好!”
“好、好!”王荻阻止了一下纷纷问安的人,“吴掌柜,眼下我有点事儿。”他回头看了一眼姜震,“一会儿,你把详情说给我听听。”言罢,直向里间一个类似办公的场所走去。
“王先生,”王荻刚刚坐定,姜震便道:“我们查出了蒙面人的幕后主使。”
“是谁?”
“梅二少爷!”
“你说什么?”王荻简直不敢相信,这件事儿会真的和这位梅家二少爷有关,什么样的仇恨?他想借梦府的手杀易少爷。“消息准确吗?”
“回王先生,千真万确,是梅二少爷随从马智伟亲口说的。”姜震说着补充道:“是马智伟喝酒喝多了对一个叫陈七的码头工人说的。还有,这个叫陈七的恐不是一个普通的码头工人,他有事儿没事儿便找机会接触马智伟。”
“这个叫陈七的我知道,靠卖消息为生。至于他码头工人的身份只是为了迷人耳目。”
“王先生,您看这个梅二少……”
“这个梅二少既指使人加害易少爷,又不惜余力地找海运号的麻烦,按理说应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念他也没造成什么大恶果,又是泰丰号梅老爷的公子,我们暂且不究,多加注意即可。找个时间,去泰丰号把吴二公子接回来。”
“是,王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