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莲极度恐慌地迎在小姐的面前,看了一眼消失在丛林中的背影,“他、他是梅府的表少爷。”马管家说,老爷下了死令,任何人不许在小姐面前提这位“盗匪”,倘若有违禁令,家法处置。
“梅府的表少爷?”梦裳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这个人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怎么可能呢?在sh除了家人和黎少爷,她几乎没有见过其他人,更不用说陌生人。
“小姐,奶娘快回来了,你不是说,还要绣几个花样给奶娘看吗?”
“嗯!”梦裳一听到奶娘,就觉得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哪还管什么陌生人。
雨茜手提着汤罐,一刻不离地守在病房里,不管小菊怎么解劝,她也不肯离开半步。她相信表哥,表哥是答应爸爸的,答应爸爸在这儿好好的接受治疗,他不会就这样走了。
她放下汤罐,打扫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然后细心地整理表哥的床褥。
“小姐,那、那我先回去了。”小菊无奈地道:“我、我回去照顾太太。”
“嗯!”雨茜不敢抬头,生怕一抬头泪水便喷涌而出,“你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妈妈,表哥他一会儿就回来了。”当把房间打理得一尘不染后,她便痴然地落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默祷。她坚信表哥会回来的,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一小时、两小时,三小时,她的心开始有些茫乱,“表哥,我相信你会回来的,你承诺爸爸的,你、你也承诺了自己,爸爸说,你若是不想回来,你会告诉他的。”雨茜一遍一遍地说着,像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一样,好像她的信念一旦动摇,表哥就不会回来似的。
说的可能太专注了,或许,她不允许自己分心分神地祈祷,以至于易浓推开门走到她的身边,她竟全然不觉。
易浓默默地看了雨茜一会儿,他的心底掠过一丝安慰和感动,他不再懊悔放过那个马管家,他更庆幸自己及时醒悟收了手,他知道,姨丈希望他快乐,表妹希望他快乐,还有表哥和姨妈……他们都希望自己快乐!如果对姨丈的爱和对马管家的恨取其一的话,他相信,他对姨丈的爱已超过了对马管家的恨。他伸手拿起一件衣服,轻轻地披在雨茜的身上。
“表哥,”雨茜低语着,慢慢地抬起头,她看见了表哥。虽然他还和以前一样,不肯多说一句话,但她看到了他眸子中的温情和暖意。
“表妹,我……”易浓本想对今天莫明其妙的消失解释一下,但又不知从何说起。今天的事情有些古怪,一时之间,他也弄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如果冒然地说,他被人“挟持”(他感觉是)到那个“莫明其妙”的园子,势必会让表妹凭添几分担心。
雨茜摇了摇头,高兴得泪水在眼角间迷离,她不希望表哥解释,就像爸爸说不用解释一样。她伸手拿起桌案上的汤罐,打开,然后递到表哥的面前。
“表妹,我只要把这只玉瓶送到娘那儿,就马上回来。这只玉瓶是娘的,从我记事起,它就没有离开过娘。它……”易浓说着,走至床边,将那只玉瓶托在手上,有些神伤地道:“其实这只玉瓶还有四个环儿。”
“四个环儿?”雨茜一惊,用手摸了一下,“那……”
“它们被坏人打掉了。娘视它为生命,而那个坏人不但打掉了那四个环儿,还以此来要挟娘,娘为了保护这只玉瓶,可以连命都不要……”
“表哥——”
“这是娘留下的东西,也是娘让我发重誓保护的,所以我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
虽然雨茜对这只玉瓶有很多的不解,但她的内心却谨记着爸爸的话:“他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他这个世界是不允许人随意介入的……他那个世界是不容许别人轻意触碰的,除非他同意,否则可能会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我知道表哥,我都知道。我和爸爸、妈妈,还有哥哥只盼着你早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