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马管家连声称是,“老、老爷,那老相?”
“他要像你这么多嘴,就让他不要再说话了!”
“是、是!”马管家惊慌得一步步退出书房。
黎雨惬意地躺在一棵桂花树下,微瞌着双眼,鼻翼舒缓地翕动着,整个面目都氤氲在花的香气之中。头顶上方的花树,树冠不大,但却修葺得极尽技艺,它的技艺不但体现在树冠的外形上,更重要的是每一条枝蔓,每一枚叶片,每一朵花束都能够充分享受到阳光的抚爱。因为这棵花树常年不缺少阳光和水,当然更不缺少适当的肥料,花蕾虽未完全盛开,花苞虽欲语还羞,但整个花树却已极具芳香。黎雨贪婪地“吸食”着,将全身心置于桂霭中……
距他五步远的另一棵花树下,梦衣头枕着双手,两只脚交叉地夹着一只水壶,两只眼睛却透过花的叶片遥望天空,像是在追逐什么,但眼中却空洞无物,略显忧郁的脸上却闪烁着斑驳的花影。
“喂,梦衣,你说这棵桂花树是裳儿修葺的?”黎雨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纤弱娇柔的裳儿会把花树修剪得这么好,尤其是花树的顶端,要想将它修葺得无可挑剔,那可不是只爬梯子的问题,既要注意单枚叶片的生长,还要考虑整棵花树的外形美,这还真有一定的难度。
梦衣慵懒地道:“是——”
“连你那棵也是吗?”
“是,”梦衣长叹一声补充道:“除了我和园艺工人,你是有幸观赏的第一人,你知道,这儿所有的一切都是妹妹的专属领域,没人敢不经过允许而造访它。”梦衣停了停又道:“这两棵树是妹妹亲手栽种的,园里还有几棵,那几棵都比这两棵粗壮,是用来酿蜜的。”
“裳儿还会酿蜜?”
“岂止会酿蜜?她还会把这个花做成香料,把那个皮制成健胃剂呢!”
黎雨闻言大惊,一下子坐了起来,“这些我怎么不知道?”梦衣闻言轻笑了一下,“黎大少爷,你怎么能知道?整个梦府也就我和小莲知道,爸爸妈妈若是晓得他们的宝贝女儿在这儿干粗活,那不早就封了别苑啊!”
“等等梦衣,你能告诉我裳儿怎么会做这些?”
“名师出高徒你懂吗?”
“名师?”黎雨大惊,“裳儿还有师傅?”
“这……”梦衣欲言又止,这是他们梦府的忌讳,是爸爸亲口下的令,虽说黎雨不是外人,但这毕竟涉及到太多的问题,这些问题对他来说,虽是很清晰,但却很遥远,最重要的是,那儿还给他留下了一些伤痛和惭愧。“黎雨,逝者如斯夫,往事不可追,你还是帮我解决一下当下的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