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看过很多人的李老汉,也觉得害怕,周礼剑眉入鬓,笔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瘦削的脸庞,从他的眼里,看到了铮铮铁骨。
是个恩怨分明的男子,和乡下人的慵懒不同,他的慵懒,是贵气的,这样的男子,李老汉一辈子都没遇到过。
他的腿哆哆嗦嗦,想逃走,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小丑一样。可怜又可悲。
周礼只是木着一张脸,却没想到,李老汉吓成这样,他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李桂川叹叹气,李老汉是她的爷爷,是李海的爹,即使千般不是,也不能让他在这里晕死了,不然二房就该罪孽深重了。
先不说以前二房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罪,以前正房的人多么地烦人,一旦正房那边出了人命,二房这边肯定是处在下风。
人命关天啊,再大的委屈,能有命重要?
于是,李桂川轻声道:“爷爷,您找周哥作甚?待会儿人家过来就要忙活做新房子了,您有事儿赶紧说吧,待会儿怕忙了就忘记了。”
李老汉哪里敢再说什么去帮忙的话,他的腿一抖一抖地,看着院子里威风凛凛的狼和狗,还有周礼脸上的木然神情。
他摆手道:“没事儿,川儿,你现下也没啥事儿,要是有空回去看看你奶奶吧,她怪想你的。你也别怪她,就是有点老糊涂了……”
“我知道了,爷爷。”李桂川敷衍道。
李老汉觉得周家就是一个鬼屋,人可怕,狼也可怕,就连一直兔子也是攻击性十足。
他简单地叮嘱了李桂川几句,逃跑似的,马上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