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晋面色一派平静，看不出任何端倪：“女人？如果可以，麻烦把主治医生和护士也全换成男的。”
顾流云被他堵得无语，知道他油盐不进，迂回政策是起不了作用了，干脆直接问：“真不想说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和那个小丫头有关？”
空气里沉默一片。
虽没有回答，但苏晋的态度相当于默认了。
轻叹了一口气，顾流云斟酌着开口：“我倒是从没想过，阿晋你也会有这样为情所困的一天。不过，能够爱人也是一种能力，我为你高兴。这么多年了，你始终一个人过，最亲近的无非是你年迈的爷爷，如今若真有这样一个女人能够陪在你身边，也是我们几个兄弟都乐意看到的。那个小丫头我们也都见过，是个单纯的好女人，如果有什么矛盾，好好和人家沟通，别一个人自己闷着，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考虑了一下还是又加上一句：“阿晋，有时候，和幸福相比，尊严和面子真的不算什么。”
顾流云是什么时候离开病房的，苏晋没有注意。
他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静静地，从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自从那晚彻夜失眠后，梨白的精神状态一直不佳，甚至是在片场里，也都频频走神，被一向看重她的导演训斥了好几次，全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恼。
这几天，季安凉来找了她几次，她也都躲着不见他，手机除了工作的电话全都不接也不回。
拍戏到半夜，梨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刚走到楼下，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停在一旁。
黑暗中，车前闪烁着一点红色的光亮，是一个高大的人影静立在夜幕下抽烟。
梨白愣了愣，立即偏开了头，装作没看到一样，加快了脚步往楼道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