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动静那么大?”叶九州脱下了外套,卷起了袖子,但仍然能够感觉到一股燥热。
他看着天际,那里有着一轮刚升起的太阳。
尽管双眼难免刺痛,但是叶九州依然昂扬着抬起脑袋,死死的瞪着那一轮太阳。
许久,他抹了把脸上流下的泪水。
“竟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了吗?”叶九州闭上双眼,缓解着双眼的疼痛。
他回想起刚才自己计算得出的结果,心情有着些许的复杂。
“半步……竟然距离那条界限只有半步之遥了,迦尔纳……”叶九州轻叹。
迦尔纳不愧是当世最杰出的天才之一。
未满三十的年龄,就已经走到了这哪怕大多的天才也难以触及的地方。
如果放任不管,再过两年,或许就会有他们就会看到天竺有新皇登基了吧?
坐拥两位五阶,已然有了问鼎“五大”的资格。
而距离天竺最近的诸夏,显然首当其冲。
但是,伴随着迦尔纳来到诸夏,这一切都已经变作幻影了。
他不知道是应该为诸夏避免了未来的一场大战而感到庆幸,还是应该为了迦尔纳这半个友人的末路而感到悲伤呢?
最终,他只得无奈叹息。
“何至于此……”他摇了摇头。
很快,太阳坠落,强烈的动荡,哪怕在他这个位置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赤金色的光焰不断的在天空逸散,一时间,分明不到正午,却已然有了晚霞之感。
就如同某人的生命一般。
“结束了?”叶九州眉头微微一挑。
震动已然停止,异象尽散,就连逸散的热浪都已经重归冷清。
迦尔纳恐怕已经……
“来的是谁?方老吗?应该也只有他了,白泽那狗东西不知道又跑哪去浪了,不知道方老有没受伤,被那把枪刺中了可不是好玩的……”叶九州摸着下巴小声嘀咕着。
话说,如果来的是方老的话,我咋没发现有天道塔启动的痕迹啊?
叶九州扬起脑袋,看着波澜不惊的天空。
如果是天道塔的话,那动静他不可能发现不了啊!
难道是之前太过紧张没注意?
“啪!”
“嗷!”叶九州抱头蹲防。
“谁!谁打我!”叶九州泪眼汪汪的抬起头,对着身后突然冒出来的人怒目而视。
“怎么着?打你还不乐意了?”刚刚结束一场战斗的男人斜眼道。
“有胆子背后说我坏话,没胆子挨我的打?文曲,你什么时候这么没出息了?”
“白泽?怎么是你?”叶九州愕然地问道,一时间竟然连脑袋的疼痛都忽视了。
白泽毫不客气地又一巴掌。
“你够了啊!”叶九州愤怒的咆哮。
“你还是小孩子吗?说了多少次,要有礼貌!”白泽教训道。
“怎么能对长辈直呼其名!说了,要叫我局长大人!”
结果,他这番话迎来的只有叶九州愈发鄙视的眼神。
“局长?呵呵,你说的是平日工作日里十天有七天找不到人,能找到的三天也都是在摸鱼,全部工作都以‘培养下属’的名义分发出去,所有需要盖章决策的都交给方老的局长?”
方老已经七十好几了啊!结果每天都还要兢兢业业的上班,甚至因为多余的工作时常晚上都要加班。
“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叶九州震声道。
白泽的脸上似乎也有着一丝尴尬之色闪过,但随即他就再度恢复从容。
“你懂什么?”白泽云淡风轻的说道。
“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我这是对你们好。“他强调到。
然而叶九州却是一脸冷漠。
来了来了,又是这一套。
每当这狗东西坑了人之后都是这一套说辞。
他们几个从十岁开始就已经不信了。
“有事说事,没事请滚,我还要带孩子。”叶九州冷漠的说道。
“唉,文曲啊!这也没多长时间不见,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冷漠了?”白泽感伤道。
“明明小时候那么的……”
“你可闭嘴吧!”叶九州满脸通红的去捂住他的嘴巴。
“别成天小时候小时候的!丢不丢人啊!你在炫耀你老吗?还有,我已经不是圣徒了!叫我叶九州!”
“首先,我不老,虽然说是长辈,但是今年才四十五。”白泽提醒道。
“另外,称呼这方面……”
“你应该知道,圣徒之名一旦被赐予,那么就会跟随你一身,哪怕到死,你都是‘文曲’,没有退回的理由。“
“啧。”叶九州不耐的砸了下嘴,但却没有反驳。
白泽微笑着看着他,心中却幽幽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没有完全走出来。
虽然表面吊儿郎当,一副浪子的模样,但是骨子里却已经完全一片死气沉沉了。
现在还好一些,但是一开始的时候……
一想起当时似乎只想要一辈子宅在家里发霉,双眼空洞的少年……
人生不易,白泽叹气。
所以当时,哪怕是用强的,他也是把叶九州从他那自囚的“牢笼“中拖了出来。
然后把作为潜力新人的石刚丢给了他。
之后的发展如他所料,虽然依然没有恢复过来,但是起码能够自主生活,然后能够正常出一点任务了。
至于现在……
白泽欣慰的笑了笑。
看来当初让他去韶州一趟是对的。
“这段时间当老师开心吗?“白泽把手搭在了叶九州的肩膀上,和善的问道。
“喂喂喂,这语气,你是我老妈子吗?“叶九州吐槽到。
随即,他叹了口气,“还行吧,平时也不用上课,这些孩子也都是大学生了,平时也没什么事需要我的,偶尔还会请我去喝个小酒唱个k,之后还有一个说要请我去大……咳咳,打篮球。”
白泽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让叶九州有些惴惴不安。
但是白泽没有在意他的语误,只是说道:“开心就好。”
“看着这诸夏的幼苗慢慢的成长起来,有一种成就感吧?“白泽继续问道。
“还凑合……“
“呵呵,现在你眼中的他们,就是当年我们眼中的你们。“白泽说了一段有些绕口的话。
“当然,也像是方老眼中的我们。”
叶九州没有说话。
他知道白泽的用意是什么,但是他却并没有反感。
因为,正如他所说……
“你到底要做什么?”叶九州撇过头去。
“还害羞了。”白泽调侃了一句。
然后在叶九州彻底恼羞成怒之前,说道:“只是想告诉你一些事情罢了。”
“什么事?”
“到了现在,你应该已经猜到这件事是谁做的了吧?”白泽地脸色郑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