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曈幽冷的视线落在他腰间的皮带,眸中水雾波澜,嘴上却尖酸刻薄的给予回复:“像昨夜用皮带捆我?如果你要那么做的话,你觉得我反抗的了吗?你这个哥哥当的到底是尽丈夫的职责还是"qing ren"的义务?我想,我会管好自己的事情,不用哥哥你操心。”
说完,转身窝进沙发里屈膝,蜷缩身体,只觉得浑身哪里都不舒服。
闭眸。
用沉默无视他的存在。
她那些话无疑间接问他,他扮演的是郑丽丈夫的身份还是唐青曈"qing ren"的身份?
够狠!
一语双关,如果程寒熙对她一星半点感情的话,她认为他能明白其中蕴涵的另一种深意。
丈夫:昨夜对她那么做无可厚非。
"qing ren":她自然死都不会接受。
言外之意,青儿只要一个身心专一的丈夫。
寒熙哥哥,你会明白吗?
然,这样的狠话放出来,首先伤到的却是自己,想到若真的把他从她生命中驱离……心里疼的竟然再想不下去……
仰头,让眼泪倒流,在心里流淌成河,汇聚澄海。
程寒熙绷得没有一丝笑意的脸,举目望着沙发蜷缩一团的人儿,眼眸里是浓浓的惆怅和怜悯,好一会儿才回神。
掏出盒烟,点燃一支,送到凉薄唇边,吞云吐雾,挺拔高大的身影伫立窗前,在莹白的光线下本该光波潺潺。
此刻,却显得那么清冷幽邃。
女孩的一句句话,无不如一把利剑直插他胸口,他再混球,也没有资格再做出捆她强迫她的事情。
她发狠话,亦是绝了他想靠近她的路。
或者,这条路本是荆棘蔓延,丛生密布,趟过去,必然身负重伤,血痕累累。
他心底无端升起哀凉和犹疑,像堵了个什么似的,很难受。
他的沉默让她想哭。
唐青曈无比后悔自己说了这番话。
如果让一切都模糊不清,还会有种傻傻的快乐。
她却如此的害怕,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其实,那短暂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不是吗?
至少他是犹豫过得,是思考过的,那么无论他将说什么,都不是他内心最直接的想法了……
良久,他掐断指间最后一根燃烧殆尽的烟蒂,丢进了垃圾桶。
程寒熙冷硬转身,步伐沉稳到沙发一边坐下。
微微侧目,小女孩低垂着小脑袋,眼神汇聚成焦,翻着手中拿倒了的杂志,一言不发,早已察觉他强势的气息逼近,亦是不抬头看他,当他是透明空气。
程寒熙安静的盯着她看了一会,也不提醒她拿倒了杂志的事情。
伸手,搭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面对他,长指勾起她消瘦的下巴。
粗糙大拇指轻柔地擦掉她蒲扇密集的睫毛处挂着的晶莹泪珠,大手展开抚着她白皙干净的脸颊,似在抚摸一件名贵玉器,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