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的马车驶过人声鼎沸的街道，一路向着安国公府奔去，怀中的雪貂痴痴的贪睡，一身不掺杂的皮毛分外耀眼，沉睡的模样憨痴灵动。清然突然想到那缩在身体一处的灵魂，曾经可也是这般纯净如水。
”姑娘！“
马车在门前一停，卓玉轻轻唤了一声。清然掀开车幔，铭毅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立在国公府门前，神色哀伤愧疚，而这身体的另一个一直沉睡的灵魂几乎破体而出，几乎要撕碎这身体的力量让青女不得不暂时抽离清然的身体。
清然本体的灵魂虽然一直在沉睡，但青女所做所思她都知道，却甘愿沉睡，比如知道铭毅数月前高中状元，比如知道他凭借惊世的才华短短数日成为最年轻的一国之相。
卓玉用手搭着清然下了马车，清然始终低着眼帘，不去朝铭毅所在的方向看一眼，衣袖下的手掌紧紧的攥着，青筋突兀的绷着。
”月牙儿！“
听到这久违的呼唤，清然被卓玉扶着的身体不住的颤抖，颤抖的寸步难行，可她依然不肯回头，满脑子都在回放那天大雨中的片段。
”月牙儿真的不肯原谅师父吗？连看一眼都不肯！“
是她狠心吗？明明不是，明明是他不顾他们的约定，是他那般决绝的将自己塞进马车，让她万念俱灰，让她连活着的勇气都丧失了。可现在他这般轻声恳求，满是凄然。尽像是她负了他一般。
清然背对着铭毅闭上了泪流不止的双眸，踏过高高的门槛。”相爷，请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