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这是咋回事,咋会倒在这头,刘家人呢?”感慨完事,妇人又七嘴八舌。
钱氏出事,刘家不见人影,前后忙活的却是死对头秦家,其中端倪,引人遐想。
秦海抱了被子,林巧云不嫌脏,盖在钱氏身上,塞在屁股身板下面,拧了热毛巾细细给她擦汗。
“娘,我冷,娘,我疼”平素好吃懒做的婆娘,如今遭了罪,疼得神志不清,像个孩子喊亲娘。
在场妇人谁家没个娃儿,听着心里发酸,“哎哟,造孽咯,林大嫂,这孩子怕是,保不住嘞。”
女人怀身子,那是驮着菩萨,背着祖师爷,得时刻打紧皮实,若是流了血,十有是留不住了。
林巧云抿着唇,在夜色朦胧中满面寒霜,大夫被秦武请过来了,六婆没有出现,刘家人更没人影。
这厢摸着脉,老大夫面色发沉,蹙着眉心,良久,一声叹息,“哎,这一跤摔得不轻,动了胎气,留不住了。”
“大夫,女子怀胎不易,你且再试试。”林巧云抓着老大夫袖口,眼中沉沉。
那股子认真,恳求,动容了在场人的心,老大夫想起当日秦汉断腿,她执意去镇上求医,心中恻然,可这回,不是他不肯救治,“她怀身子本来便被常人困难,有了身孕却得不到补给,母体虚弱,如今胎儿血流过半,我也是无能为力。”
林巧云松开手,握着钱氏肥乎乎,却凉透的掌心,咬着唇没有说话。
不知是谁叫唤了一声,“哎呀,这刘家媳妇状况不对,咋地脸色这么白,这血越流越多。”
妇人生娃有经验,瞅出异样,众人四惊。
“林嫂子,快瞅瞅她身下情况。”老大夫沉声开口,他虽是医者,可乡下地方终究忌讳,钱氏年轻,医者避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