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吧。”张龙虎颤声道。</p>
于是，四人一起磕头，三个响头，地面被叩得作响，他们的额头都红肿起来，没有半点水分的响头，都很用力，更重要的是用心。</p>
唐采薇捧着三支香，喃喃道：“婆婆，我叫唐采薇，你直接喊我薇薇就是了。我是龙虎的女人，是你的儿媳妇，我想你能听一定得见。我会好好照顾龙虎的，我希望婆婆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龙虎，让他平安，哪怕是用我的命来换。”</p>
温如意也轻轻祷告了一番，李红袖亦然。</p>
不过，两人都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听不见，但无疑两人都很用心。</p>
张龙虎淡淡道：“都起来吧。”</p>
四人起身。</p>
李红袖轻声道：“我们走吧。”</p>
三人转身离去，张龙虎独自一人站在坟前。</p>
他走到桃树下，靠住这刻枯萎的桃树，点燃一支烟。</p>
这一幕，与二十一年前的那个男人的身影如此相像，一样的落寞，一样的哀愁，一样的孤独，一样的无助，一样的骄傲！两个人的身影完美重合，张龙虎好似听见一声自幽冥而来的叹息，他并没有去追究这是真实的还是自己幻听了。</p>
一支烟抽完，他扔掉烟头，又点燃一支。</p>
接连不断抽了十支烟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想吐，于是也只好放下了烟盒。</p>
他蹲下，默默看着墓碑上的那朵兰花。</p>
二十一年前，那个男人也是这样抽了十根烟，然后蹲坐在桃树下看着那朵兰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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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红袖三人回到了山脚下，蓝定国等人都在车里等着。</p>
李红袖敲开了蓝定国的车窗。</p>
老人在这一刻略显疲惫，他问道：“小虎子呢？”</p>
李红袖微笑道：“蓝爷爷，龙虎可能要在山上待一天了，你不要等了，先回去吧。”</p>
蓝定国道：“你们呢？”</p>
三人异口同声道：“我们等他。”</p>
蓝定国点点头，看了一眼远方，道：“我没看错你们。我留一辆吉普车下来，你们开着暖气在车里等吧，如果在外面等的话会很冷的。不过，晚饭你们可就得啃压缩饼干和面包了啊！”</p>
李红袖道：“我们知道了，没事的。蓝爷爷你们快回去吧，我们等着就是了。”</p>
蓝定国说好，然后留下了一辆吉普车，等李红袖她们三人上了车后，蓝定国才下令开车回去。</p>
三人躲进车里，然后打开暖气，依偎在一起取暖。</p>
温如意道：“红袖，外面这么冷，龙虎会不会感冒啊？”</p>
李红袖道：“放心好了，他的身体好，不会感冒的。我们老老实实在这里等着他就好了，他的心情一时半会儿也缓不过来。可能今晚我们都得在车里过了。”</p>
唐采薇点点头，道：“我有点不放心。”</p>
李红袖笑道：“不用担心，他会好好的。”</p>
——龙虎，我很放心你，因为你知道我很爱你，不能没有你。如果你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受罪消沉，那么红袖以后的依靠便没有了，红袖没了你这个依靠，会死的。所以，你一定会好好的，对不对？</p>
蓝暖烟从半山腰缓缓走了上去。</p>
她单薄的身体仿佛经不起风吹，风再大些便会把显得憔悴的她吹飞一样。</p>
现在，她已走到了张龙虎的身前不远处。</p>
张龙虎抬起头，声音冷漠道：“我让你们走，难道你没听见吗？”</p>
他用这种口气说话，通常都是很危险的时刻。</p>
蓝暖烟没有说话，一点也不畏惧，径直走到他的身前，凝视他的眼睛，深深，深！</p>
她一把抢下张龙虎嘴上叼着的烟。</p>
张龙虎眯着眼，她丝毫没有觉悟，依旧偏执地瞪着他。</p>
她忽然抱住他，而他，错愕！</p>
张龙虎张开双臂，没有碰她，道：“你怎么了？”</p>
蓝暖烟抬起头，没有说话，直接吻住他的嘴。</p>
张龙虎更加错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