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扑面而来是一股熏香还有茶香，让人心醉。</p>
在逐渐现代化的大都市里，都是钢铁水泥，纵然有香味也是霪靡的胭脂香与那纸醉金迷的庸俗酒气，还有便是铜臭，像这样的味道根本就闻不到，这样的味道只能在那种没有霓虹灯没有钢筋水泥的木屋里才能闻到……就像是李红袖和张天士以前居住在云南的那所老屋，李红袖不由有些怀念。</p>
张龙虎闻了闻这飘渺于空气中的味道，淡淡道：“好茶！”</p>
门帘打开，张龙虎看见里面有两个人，一男一女。</p>
一张檀木桌子，四把椅子，桌子上放着茶，年轻女子站着，给男人倒茶。</p>
没有客气，张龙虎拉着李红袖的手就走了进去。</p>
落座于这舒服的椅子上后，张龙虎很玩世不恭地做出了个与环境极为不符的动作，然后微微抬头，示意那个候在一旁的漂亮女人给自己倒茶。</p>
她面不改色，为李红袖和张龙虎倒了两杯茶。</p>
这个二十七八的男人也没有丝毫怒意，慢慢悠悠品茶，只是在李红袖踏进这画舫的时候微微惊艳了一下。毕竟，李红袖这样钟天地灵慧的女孩是很少见的，温婉古典，仿佛自画卷走出一般，完美诠释“凌波微步，罗袜生尘”的唯美意境。</p>
张龙虎靠在椅子上，左手放在李红袖圆润的大腿上，而李红袖则面色微红，颔首喝茶。</p>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男人问道。</p>
“知道，青帮掌舵的，莫道悲。”张龙虎风轻云淡，道出这个可让所有中国人吃惊的名字，但他好像丝毫没有这个觉悟，仿佛在说一个无所谓的人。</p>
莫道悲微微一笑，道：“我也知道你是谁。”</p>
李红袖在这个时候也开口道：“他是我的男人。”</p>
她这突然开口直接打破了莫道悲积蓄起来的大势，而且代张龙虎接过了这无聊的话题。</p>
莫道悲怔了一下，举起茶杯笑道：“不愧是石刻群大师的弟子，果然卓尔不凡。”</p>
李红袖无喜无悲，宠辱不惊，道：“见笑了。”</p>
张龙虎的手游走在李红袖的大腿上，对着莫道悲笑道：“莫道悲，的确是个好名字，人之一世本就悲剧太多，悲伤太多，悲苦太多。”</p>
莫道悲笑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还敢上我的船？”</p>
张龙虎面色平静，抓住李红袖摁在自己手上不让自己做坏的手，说道：“你难道是阎王爷，能让我有去无回？”</p>
莫道悲道：“阎王爷倒也算不上，不过让你有去无回或许能够做到。”</p>
张龙虎握紧李红袖带着些冰凉的小手，轻轻摩挲着她修长白嫩的手指，带起李红袖脸上那一层淡淡的红霞，这才满意笑道：“我张龙虎十岁出道，十二岁杀人，十四岁辗转世界各地，十六岁成名，至今二十一岁，我也混了十一年了，会被你一句话吓到吗？青帮，在南方不一定能够吃得开。”</p>
莫道悲喝了一口茶，让旁边的美丽年轻的女子为他倒上，手指摩挲着茶杯，笑容温和且耐看，淡淡道：“哦？你很自信。”</p>
张龙虎道：“现在你离我不到一米，不管是谁挡着，我都可以杀你，你信不信？”</p>
莫道悲道：“信！”</p>
张龙虎笑道：“那你还敢与我坐在这里喝茶？”</p>
李红袖喜欢看张龙虎这种自信到了自负的笑容，虽然她能感受到张龙虎手掌中已经变得有些冰凉的汗，但她却还是很欢喜，没有别的理由，只因为她喜欢。张龙虎的表演无懈可击，看上去没有一丝担忧与畏惧，甚至像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p>
莫道悲却不接话，问道：“这茶怎么样？”</p>
张龙虎顺手搂住李红袖的腰，懒洋洋道：“书香不需花，茶醉何必酒？只要有意境，哪怕是市面上最便宜的苦丁，也能够喝出让人赞叹的味道来。如果是在大都市中，纵然这茶再好，恐怕也喝不出今天这样的韵味。”</p>
莫道悲叹了一声气，道：“我越来越不想杀你了，但却不得不杀你。”</p>
张龙虎冷笑一声，双眼微眯。</p>
那一旁侍候的年轻女子在这一刻也放下了茶壶，手掌一翻，手中就已多了一把小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