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龙瑶打量着她，唇角努力扬起个笑，这笑容一样的天真、可爱，却怎么看都怎么有些毛骨悚然。</p>
说话间，脊椎、脑干、脖颈，每一处，都在同一时间隐隐作痛，灼热得发烫。</p>
但最为难以置信的是，心脏的部位。</p>
这是一种不似剑伤的锐痛，像是被细线深深地勒紧，寸寸见血，呼吸都带着些零星的隐痛。</p>
刚刚被金羡鱼一连杀了十八次，他都没感觉到痛楚和恐惧。可这一次，他竟然感到了名为“痛苦”的东西，这让玉龙瑶自己都感到诧异和费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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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他是爱上了金羡鱼吗？</p>
这感觉就像是溺水的人，迫切地探出水面想要一个答案。</p>
玉龙瑶不想长她的志气，他将自己又重新捺入水中。自虐般地又移回了视线，固执地看着眼前这一幕。</p>
幕天席地，眉眼含春，那是他不曾得见的风光，他的妻子却不吝于在人前展示。</p>
好似有刀片割着他的眼球，他的灵魂好像与肉—体一分为二，肉—体被不知名的生灵占有，他只能旁观着那个不知名的生灵支配他的身躯。</p>
玉龙瑶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金羡鱼能给他这么大的影响。</p>
他说不清楚这影响从何而起，又是如何逐渐加深的。</p>
“我本以为，”玉龙瑶牵动两侧的唇角，扬起个笑，“我追逐你，只是因为意难平。”</p>
他说：“或许，我只是因为你抛弃我而心有不甘，想要扳回一局。可现在，我才发现我想错了。”</p>
玉龙瑶脚步轻快地朝她走了过来，金羡鱼似笑非笑：“你想做什么？”</p>
这不是警惕和戒备的话，是一种等待着他还有什么把戏的轻蔑。</p>
玉龙瑶停下脚步，侧耳聆听，听得很专注，看得也很认真。</p>
“原来你喜欢这样。”</p>
“你喜欢这些姿势么？没关系，我可以一一和你试试。”</p>
“我相信，我做得比他们都要好。”</p>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她额头上。</p>
“你想要吸收我的神识是么？”</p>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改了，他们真的只是在吞噬对方的神识修为，不是在做其他事，求求了。）</p>
“看来你很清楚自己的价值。”金羡鱼说。</p>
玉龙瑶神情淡淡，一言不发，紧跟着他的神识毫不留情地刺穿了她的神识</p>
饶是金羡鱼做好了准备，下一秒，她还是被铺天盖地的激荡淹没。</p>
回过神来，她迅速调动所有的神识，去吞噬，撕咬他。</p>
玉龙瑶也不甘示弱，他的呼吸难得有些急促，低垂的眼睫遮去了眼底的冷意。</p>
在这一刻，玉龙瑶早已分辨不出这是因为仇恨和报复，还是他在纵容内心积压已久的欲—望。</p>
他们犹如彼此撕咬的困兽，将属于对方的一部分吞吃入腹。</p>
玉龙瑶低下头，去亲吻她濡湿的眼睫：“我不可能放过你的，小鱼儿。”</p>
“在我得到你，再度厌弃你之前。”</p>
砰！！</p>
下一秒，两个人的神识一起被弹出了识海。</p>
脑袋像要爆炸一般的疼，太阳穴下的血管砰砰直跳。</p>
金羡鱼说不清这是什么感受，她感觉到属于自己的一部分神识，被玉龙瑶吞吃入腹。</p>
而她的识海里也混杂着属于玉龙瑶的一部分。</p>
这感觉像是无时不刻不在包裹着他，像是蚌肉里陷入了粗糙的沙砾，锋锐的边缘深深陷入她的识海。</p>
她费力地抬起眼，却对上了“女人”吃力地微微笑的模样。</p>
金羡鱼喘了口气，也冲“她”扬起个笑，她心里的快乐甚至快冲破了天际。</p>
因为她知道，玉龙瑶表现得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冷静。他的情绪透过他的神识，尽职尽责地传送过来。</p>
厌恶、轻蔑、不甘、隐忍，翻天覆地的嫉妒，还有掩藏在冷酷下无法忽视的鲜明的隐痛。</p>
她还真没想到过玉龙瑶的情绪会是这么精彩。</p>
第十九回合，是两败俱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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