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老师？”</p>
炭治郎疑惑地回过头，不明白为什么白发咒术师要拉住他，不让他上前。</p>
虽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炭治郎多多少少对于是谁做出了这样的事情有些猜测。</p>
他相信，五条悟应该也早就猜到了才对。</p>
“炭治郎乖乖坐在这里就好了。”</p>
五条悟不由分说一把将恶鬼摁回凳子上，压着人的肩膀不让炭治郎起身。</p>
“这种事情就交给那些专业人士处理吧。”</p>
“诶、可是……”</p>
炭治郎扭头还想说些什么，然而五条悟态度坚决，愣是不让人动。</p>
“炭治郎的话，到那边会感觉不舒服的吧。”</p>
虽然被害者身上好像没有什么伤口一类的东西，但难免会不会有什么刺激到本来就格外敏感的恶鬼呢？</p>
更何况……</p>
五条悟轻轻挑起一点眼罩，示意炭治郎往那个黑裙女人的肩头上看。</p>
“需要我们处理的，是那个东西才对。”</p>
“早知道事情会变得这么麻烦，就应该带你去别的地方的。”</p>
五条悟耸了耸肩，“这样的话恐怕短时间内都没有办法离开了。”</p>
“炭治郎要是觉得累了，一定要跟我说哟。”</p>
炭治郎摇摇头。</p>
之前在鬼杀队的时候，他可是连着好几天出任务。相比之下这一下午也只不过是坐在店里。怎么都不会觉得累吧。</p>
“不过，五条老师。”炭治郎开始担心别的事。</p>
“我们这么晚回去，真的不要紧吗？”</p>
炭治郎可还记得，他现在应该是处于被监管的状态。</p>
虽然好像监管人就是二话不说把他带出来的白发咒术师，但是随意在外面停留这么久，真的不要紧吗？</p>
“老师会因此受到什么惩罚吗……？”</p>
“嗯？”五条悟一歪头，好像很惊讶炭治郎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p>
“怎么可能！”</p>
五条悟压根没有炭治郎那么多的担心，“那群烂橘子可不会管这么多。”</p>
反正，他本来就是偷偷带人跑出来的。</p>
就算是被发现了，那群唯唯诺诺半身入土的老东西也不敢拿他怎么样。</p>
“好啦。”五条悟动作略微强硬地直接扭过学生的头，强行打断炭治郎那些乱七八糟的担忧。</p>
“这可是很少见的情况，炭治郎要好好听讲。”</p>
白发咒术师拉下眼罩。</p>
他站在炭治郎背后，苍青色的眼眸微微下睨就能将面前的恶鬼清清楚楚映入眼底。</p>
恶鬼深红色的发尾微微翘起，明明应该是硬直的发质，摸起来却意外地柔滑顺手。</p>
鬼的皮肤相比起人类不仅仅温度更低，肤色也更加偏向冷白，即便是在暖光下也未能染上多少暖意。</p>
——并不是五条悟那样简直不合常理、让一众女性羡慕的瓷白，而更像是尸体一般毫无生机的白。</p>
白发的咒术师忽然有些不爽地咂了咂嘴，莫名手痒，有种想硬生生给人搓红的想法。</p>
“五条老师？”</p>
等了五条悟半天，然而却没能等到下一句的炭治郎有些疑惑地抬起头。</p>
可怜的鬼王压根没一点准备，猝不及防一下子正正与那双苍青的六眼直直对上。</p>
就像是猛兽对于危险的第一直觉，不同于之前的惊鸿一瞥，恶鬼背后一瞬间汗毛乍起，嘴里的獠牙不受控制冒出，眼瞳紧缩成一条直线。</p>
危险的指令在脑海中疯了一般叫嚣，要不是五条悟手还搭在他的肩膀上，恶鬼恐怕能第一时间不管不顾跑得远远的。</p>
然而在惊惧过后，炭治郎又忍不住被那双眼眸吸引。</p>
很难形容的上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p>
炭治郎想，他没看过海，只看过雨后澄澈的天空。</p>
但看着五条悟的眼睛，他却好像真正看到了那传说中比天空更加广阔深邃的海洋。</p>
“啊、抱歉！”</p>
炭治郎猛一下涨红了脸。</p>
他刚才居然看着看着就走神了！</p>
“因为五条老师的眼睛实在是太好看了。”</p>
炭治郎一本正劲地解释道。</p>
本来发现了学生走神还觉得有点好玩的五条悟一顿。</p>
他一向知道这孩子实诚，但也没料到这孩子能实诚到这个地步。</p>
“咳咳。”</p>
就算是再怎么成熟有余的大人也顶不住这样几乎不加掩饰的赤诚。最强的咒术师咳嗽两声，装作不在意地移开眼。</p>
“炭治郎，你能从那个人的身上看出什么吗？”</p>
炭治郎顺着五条悟的目光落在佐藤沙耶的肩膀上。</p>
一开始他还看不太清，然而随着他越来越专注，那双碎宝石一般的红色眼瞳越发殷红，隐隐似乎还有荧芒闪过。</p>
“那是什么？”</p>
炭治郎眯着眼，忍不住询问。</p>
那种越来越清晰的、像是流脓一般黑色粘稠的物质缓慢地在佐藤沙耶肩膀上聚集，隐隐约约能够看出成型后的模样，不停散发不详的气息。</p>
炭治郎捂住鼻子，哪怕只是看着都让他对那东西颇感厌恶，下意识认为那东西必定恶臭无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