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p>
哄笑闹声夹杂着各班老师校领导的警告目光而来，时陆弯起嘴角，又是引起台下几声尖叫。</p>
千萤红着脸，扯了扯他衣角赶紧下去。</p>
两人回到后台，化妆室门虚掩着，徐菀瑜正在里面大发雷霆，激动的声音隔着老远传出来。</p>
“时陆为什么会和她一起上去表演啊，他不是再也不弹钢琴了吗！他竟然为了那个女的重新弹钢琴了！”</p>
“啊啊啊气死我了！”徐菀瑜嫉恨得发狂，一把扫落桌上的东西，砸到地面噼里啪啦作响。</p>
“别气别气，瑜瑜，她只是靠男人没什么了不起的，咱们靠得是自己！”</p>
徐菀瑜：“.........”</p>
不知道为什么更生气了。</p>
时陆走上去直接敲了敲房门，打断里头七嘴八舌的安慰，他目光从每个人脸上环顾一圈，最后停在徐菀瑜身上。</p>
“徐菀瑜，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时陆目光很平静，声音如月色微凉。</p>
“不要再在背后搞这些小动作，我脾气不好。”</p>
“你知道之前得罪我的那些人下场。”</p>
晚会结束，每个班的节目名次也评选了出来。</p>
一班总共有三个奖项。</p>
大合唱拿了三等奖，赵婷她们的爵士舞拿了第二名，千萤有点意外，她和时陆的钢琴表演竟然得了特等奖，奖品最珍贵，刻着一中校徽的两支钢笔。</p>
两人捧着礼盒站在台上，合影留念。</p>
千萤笑眼弯弯，时陆略显克制抿着唇，嘴角却本能上翘。</p>
两人头互相朝对方倾着，肩膀靠在一起。</p>
“咔嚓。”</p>
这张照片后来珍藏在时陆的相册里。</p>
月光照亮小径，人流陆陆续续散场离开，光秃的树枝疏落打在地面，留下几道黑色影子。</p>
千萤仍然穿着今晚那条白裙子，只是外面加了件毛衣外套。</p>
两人在夜色下，并肩往校门外的车子走去。</p>
“其实我没有很生气。”千萤想了想对旁边的人说。</p>
时陆今晚出乎意料的安静，不管是表演节目下来还是在后台，就连警告徐菀瑜时都不太像他从前的样子。</p>
千萤有点愧疚，明明知道他不喜欢在众人面前弹钢琴的。</p>
“当时徐菀瑜让我表演节目时我也可以拒绝的，但是我想着只是上去弹一下钢琴，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不想和她吵就答应了下来。”</p>
“如果她逼我做我实在不想做的事情我会拒绝的。”</p>
千萤解释完，眼巴巴看着他，就差上来拉着他袖子求原谅，就和之前在台上那样。</p>
时陆没有说话，只是定定看着她，千萤一阵心虚，又忍不住添了一句。</p>
“况且不是还有你吗？你肯定不会让我太丢脸的。”</p>
“千萤，你是不是故意的？”时陆眼眸研判似的盯着她，一动不动。千萤身体僵直，一阵凉风吹过，后背一片冷意。</p>
她上下牙齿都要打架。太冷了，冬天太冷了。</p>
“我、我没有故意...”她深知自己无法对时陆撒谎，讲话都开始吞吐。</p>
“但是我确实有想过让你帮忙...”</p>
时陆先前从来没有怀疑过千萤的意图。</p>
直到在台上，两人表演完成的那一刻。</p>
乐声停止，灯光熄灭前。</p>
她转过头，对他露出一个从未有过的满足笑容。</p>
“鹿鹿。”她无声叫他，满眼欣慰。</p>
头顶灯光一刹那灭下来。</p>
两人按照流程站起来，准备谢幕。</p>
舞台黑暗，在这短短两秒间，她的声音轻轻在耳边响起。</p>
“你弹钢琴的样子像在发光。”</p>
时陆那时候还沉寂在自己的情绪中，刚刚脱离钢琴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接下来，就被台下久违的观众和热烈的掌声湮灭。</p>
直到后来，下台领完奖到现在的这段空白时间，他冷静下来，细想过后很快发现了问题。</p>
谱子后来改过，千萤说自己有点困难让他删减了很多属于她的内容，里面有些双人部分都改成了他自己独奏。</p>
水平忽然下降，第一次试琴时连基本琴键都记不住。</p>
还有，趁着没人时把他拉到大礼堂去排练。</p>
时陆记得有次他在上面弹琴时，她突然莫名其妙问过他这么一句话。</p>
“鹿鹿，你开心吗？”</p>
他当时在专注按着琴键，闻言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嗯”了声。</p>
冬夜的校园，安静寒冷。</p>
他久久没有出声，千萤已经被这种压抑的气氛击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线，她吸着鼻子，拉着他袖子就差痛哭流涕。</p>
“鹿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想你教我弹钢琴，自己也能抽空练一下，我好久没听到你弹琴了。”</p>
时陆走的时候把那台钢琴留在了云镇。</p>
像是绝然的和什么东西斩断了最后一丝联系。</p>
他回来没有再碰过一次琴。</p>
千萤曾经在书房不小心看到一本相册，里面有他拿着奖杯满脸笑容的样子，有他坐在钢琴前专注沉浸的身影，还有他在台上和底下无数观众的合照。</p>
从小到大，占满了整本相册。</p>
翻到最后，她才知道那台钢琴是她妈妈送给他第一次获奖时的礼物。</p>
徐菀瑜当时在讲台上让她报名钢琴表演时，鬼迷心窍的，她脑中就闪过一个盘旋了许久的念头。</p>
能让他再碰碰钢琴也好。</p>
千萤冻得发抖，一方面是冷的，另一方面是怕的。</p>
时陆一直没有开口，脸庞沉浸在树影里，捉摸不定。</p>
她拉着他袖子的手已经僵硬，千萤甚至想要不干脆对他胳膊抱上去，他要是还生气就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p>
“冷不冷？”头顶突然传来一道淡淡询问声，千萤愣愣抬起头，没反应过来，“啊？”</p>
时陆反握住她拉在自己袖子上的那只手，一片冰凉。</p>
他皱起眉，把她的手塞进外套口袋。</p>
“手都冻成冰块了，走快点，上车回家。”</p>
他拉着她大步往前，千萤小跑着追上去，惊喜问：“鹿鹿，你不生气啦？”</p>
“谁说我生气了。”</p>
“那你刚才一句话都不讲。”</p>
“不想理你。”</p>
“啊......”那还说自己没有生气...</p>
“我错了。”千萤自古以来认错第一名，好脾气道：“你别不理我。”</p>
时陆冷哼一声，把她的手往口袋里更深地捂了捂，傲娇地扬起下巴。</p>
“看你表现吧。”</p>
“我心情好就理理你。”</p>
“好的好的。”千萤忙不迭地应着，跟上他，讨好道：“鹿鹿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生气了。”</p>
作者有话要说： #傲娇大少爷的狗腿小跟班#</p>
又来晚了！内容有点多没写完！最晚不会超过九点的，请假不更会在文案通知。（争取无</p>
感谢大家包容，前排88个小红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