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退开了一点,还是形成一个包围圈,白无尘焦急的在她身上找来找去,是不是方式不对,怎么会这样?骨珠呢?
“白大侠这是在干嘛?”
“我听说啊鲛人三十多前年就被消灭光了怎么还会有呢?”
“会不会那些死去的人都是这个鲛人在复仇?”
“说起来下令铲除鲛人还是武林盟主下达的命令呢。”
“貌似死的人都参与过三十年前的除鲛人事件”
“都滚开!”白无尘对着他们怒目而视。
“哎,白大侠这是怎么了?不就铲除了一个鲛人嘛,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就是。”
“对了,不是传言皇宫长明灯被盗了吗?鲛人的尸油刚好可以拿来做长明灯啊!听说用鲛人油做的长明灯几十年都不会灭。”
“你这又是听谁说的?”
……
“师父。”白无尘抱着白锦的手在颤抖。
“他在叫那鲛人什么?我没听错吧?”
“他居然叫她师父,原来白大侠是这种人。
“说不定就是这白无尘贼喊捉贼,凶手就是他们两个。”
“我们快去秉明皇上,留下一些人拦住他,不能让他带着鲛人跑了。”
……
怀疑的,嫌恶的,看好戏的,义愤填膺的……
白无尘站起身子,面无表情:“想要她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剑起,风云变,如破竹般的剑势密密麻麻向四周涌去,包围圈里的她密不透风,无人能踏足半步。
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头发早已散乱。
“嗖!”箭矢声划破空气,不是对准他。
不好!
一个闪身之间,用自身挡住那只箭竟成了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事。
“噗!”分毫不差的射入心脏。
他用手中的秋水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终于还是倒在了地上。
“师父……”
就在众人欢喜的围过来时,有人惊恐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只见白无尘身上的伤口以肉眼的速度愈合,那只穿透心脏的箭居然融化了,见他慢慢站起来,所有人慌张而散。
原来……骨珠竟是在这里。
……
传闻江湖一直在作妖的竟是一只鲛人,传闻白大侠和鲛人的关系匪浅,传闻白大侠受到妖孽蛊惑,残杀正派人士……
且无论江湖传闻如何,白大侠消失在了人们的眼前,同时那只死去的鲛人也不见了踪影。
八年后靠近海域的黎丰镇上,身着白色衣裙,下身却是尾鳍的女子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这里……是哪里?
心底的迷茫迫使她离开了身下的床垫,却又狠狠地摔在地上。
声音惊来了屋外的男子。
“师父,你终于醒了。”
男子小心的将她抱上床,得到的是她警惕的防备。“你是谁?”
白无尘一阵恍惚,尽管早就知道会如此,还是不可遏制的有些难过。
“师父,我是白无尘,你的徒弟。”
“徒弟是什么……可以吃吗?”白锦舔舔唇,鲛人喜腥,眼前自称徒弟的人,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白无尘失笑,“徒弟不能吃,不过徒弟会给你吃的。”
带着海腥味的膳食迅速摆上桌子,这些东西他近些年每天都会准备,就是为了她有朝一日能醒过来。
白锦被眼前食物所诱,不再看那个看起来好吃的徒弟。
他曾翻遍了所有有关鲛人的书籍,包括骨珠。残本上有道饮用身负骨珠人之鲜血有温养复苏的功效,他灌输自身鲜血到他师父的嘴里,起先不知,差点失血过多而无法自理。后来不敢造次,便多食补血之物,每日灌输适量给他的师父。
瞧着她虽仍闭目不醒,身上却有着浅浅的活力,且尾鳍也日渐光滑,他知道,她终有一日会醒来。
只是这一等就是八年。
……
白锦醒来已经有了一个月余,再不复之前那般对白无尘身怀警惕,性格也变得有些娇纵可爱。
“徒弟,我不想再喝你的血了。”白锦摇着头拒绝端过来小巧的杯子。
“怎么?是不好喝还是喝腻了?”白无尘疑惑,他记得书里记载鲛人善腥,不可能讨厌血啊!
白锦想了想,犹豫道:“不是,只是喝了心里觉得有些难过,我可不可以不喝?”
无心的话让白无尘内心泛起无法言喻的波涛,又像放了一块方糖,在心底柔柔的化开,甜腻的感觉遍布全身。
“可是你不喝我会很难过啊!”白无尘温柔的注视着白锦,声音里的宠溺能让人陷进去。
“真的吗?”
“真的。”
“那我少喝一点。”
“好,你少喝一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