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总镖头,幸不辱命!”
“第一局总算解出来。”
“你看,这一局的焦点在于下方战场,这一局执白一方白68拆二必然,既确保了白三角大块有了根基,同时威胁着黑三角数子。”
“老朽原本第一思路是黑1跳,此手既确保了黑三角数子和下方黑圆圈一子的联络,同时封锁了白三角大块。”
“可是后续几步棋推衍下来总有几分古怪,虽然白三角大块暂时无碍,但是将来总是留有不确定。往后推衍,果然如此。”
“于是老朽转变思路,改为黑69托二路!”
“哈哈!”
“这一手之后,白子势必白1扳下吃黑棋三角,但我黑2、4以下顺势整形,黑6打之后,棋形明显优于单纯在甲位跳。而且白子几乎马上就要在乙位补一手,不然下一手提掉白1这颗子,白棋下方整块棋都不活。”
“如此,白子便落入吾瓮中矣!”
跟陈一平说话的这一位赫然是大魏顶尖棋师,名唤‘岑不当’,公认棋力已经达到二品坐照之境,是为入神饶半先,则不勉而中,不思而得,有‘至虚善应’的本领。
这位老先生是当世最厉害的棋师之一,也是陈一平请来的第一位二品棋师。
这人果然厉害。
前面九天,一众棋手全都束手无策的第一残局,岑不当刚来一天,直接破局。
看得出,岑不当显然也很自得,在陈一平跟前滔滔不绝。
陈一平十天时间里也学了些围棋基础,但是跟这样的人物就没什么好说的,天书一般。
岑不当也一样。
很快。
岑不当就发现陈一平是个棋盲,嗯嗯啊啊跟个傻子似的,顿时就没了兴趣,丢下解法大步流星离去,继续攻克第二副残局。
陈一平不在乎岑不当的态度。
毕竟他确实是棋盲,他关心的只是‘珍珑棋局’能不能破,能不能快速告破。
“一天一残局。”
“要是能维持这速度,三元真人的‘珍珑棋局’破了不难。”
“不过——”
陈一平看着岑不当的解法,没有贸然去现实中尝试。他准备等更多的围棋高手到来后,再找其他高手轮番印证,确认这是最优解之后再去真正落子不迟。
就这样。
十天。
二十天。
三十天。
一副副残局接连被破解,岑不当老先生一马当先,三天连破三局,后续精力不济,再加上棋局难度直线飙升,这才缓下来。
但这段时间,越来越多的棋手汇聚。
这是大魏围棋界千年未有的盛况,一开始各地颇有不少棋手清高,不愿跟武夫为伍,不愿过来。
随着南流城这边的动静传来,动摇的棋手越来越多,拍马赶来的棋手也越来越多。
每天数百场、数千场棋局推衍,集思广益。
一个月。
两个月。
一连两个月过去,一众棋手势如破竹,连破九副残局,陈一平这边也大手一挥,调来十万两白银,就在南流快活林中堆着,精兵强将看守。只等第十副残局结出,十万两白银当场发放!
及至陈一平广邀天下棋手的第七十五天。
这一日午时。
“破了!”
“解出来了!”
“哈哈!十局终解,老夫无憾!无憾矣!”
南流城便快活林中,沸反盈天,阵阵欢呼轰天震地。
陈一平也神色一震!
历时七十五天,最后半月攻坚,第十副残局终于拿下。
眼下。
十副残局解法都已经汇聚在陈一平手上。
他最后再让包括岑不当在内的一共七位二品棋师共同推衍、反复验证,确保不会有误。
而后当场命人发放十万两白银,将南流城一场胜会推向两个多月来的最高潮!
陈一平却不再管这些,拿着十局解法火速回归现实。
……
现实中。
七天半过去,已经是陈一平进入珍珑棋室的第八天,同时也是他在这处福地能够停留的最后一天。
“快要全部变黑了!”
陈一平看一眼手腕,搓去上面连天来没洗澡积累的尘垢,看到十二个小点已经接近全黑,唯有最后一点还剩下部分空白。
他不耽搁,当即起身。
七天没有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