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透过落地窗凝视着周夕离去的背影,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周夕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她想了想,终是拔通了慕陨的号码
慕陨是在前往市区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接到童童的电话,默默听她说完,挂了电话,“师傅,麻烦前面路口调头,开往机场。”
“好咧。”开出租车的大叔爽快应道。
就在快要接近路口时,慕陨改了主意,“算了,继续往前开。”
他一大早就去找房子,刚找好一家,签了合同,打算下午就搬,忙的连午饭也没吃,准备回家就接到养老院的护理人员打来的电话,说他父亲突然晕倒了,正在紧急送往医院去,让他也快点赶过去。
才想着要不要给周夕打个电话去告诉她这件事,童二就打来了电话,看来没必要给周夕打电话。
慕陨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住拔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很可惜在通话中,一路上,他间隔拔了十多次,就在拔第十八次时,冥冥之中,仿佛有种宿命的感觉,那头关机了。
慕陨憋着一肚子火,满脑子都是那句“苏果回来了”,然后她就不管不顾的走了,走的那么绝然和果断。
这短短十几天的相处,还真是个笑话!
“哐当。”
慕陨狠狠砸了手机。
出租车司机吓了一大跳,从后视镜中察了眼满脸不快的慕陨,小心翼翼问,“小帅哥,跟女朋友闹矛盾了?”
慕陨抿着唇,阴冷的眸子撇向窗外,恨声道,“我没有女朋友。”
司机了然于胸,谁没年少轻狂时的偏激和情窦初开的茫然,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没再劝一句。
慕陨手里拿着一张病情诊断书,反复看了好几遍,“医生,会不会检查错了?”
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眼一瞪,“既怀疑我那就送别家医院看去。”
慕陨依然不相信,非常希望这是误诊,“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感觉到,也没听我爸爸提过这事。”
老医生拿过那张诊断书,“你爸爸要瞒着你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我亲自检查的,错不了。骨癌晚期,还剩三天时间,小伙子,好好安排后事吧。”
老医生交还诊断书给慕陨,摇摇头,转身走了出去。
慕陨呆呆看着手中的诊断书,房间里似乎还回荡着老医生的话“还剩三天时间。”
慕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心爱人抛弃他走了,父亲也要丢下他。一种被所有人丢弃的念头令他恼怒的一拳打在雪白墙壁上,震的架子上的一些文件纷纷落地。
墙壁上留下一个鲜红的血印,慕陨浑然不知拳头血肉模糊,他难受地蹲在地上,双手掩脸,两行泪水缓缓从脸颊流下。
分不清到底是为谁落泪,反正谁都不要他了。
凌晨两点。
慕陨右手裹上厚厚纱布,单手搬来张椅子坐在慕青云床边,平静看着这个叫做爸爸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