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心想,你家有钱有势牛逼好了吧。不过树大招风,太过飞扬跋扈,终究是要吃大亏的。你是西门庆,你有自己的命运,关不着我的事儿。
和往日里一样,西门庆胡乱耍了一通,领着下人离开了。
潘孝文一副智者的神色,说道:“六姐,你说西门小官人天天这样,他不累么?他不累,我都替他累。还有,他家是有钱没错,但你不能因为这个就违心最后跟了他,他是啥样的人,咱满清-河县都心知肚明,听见没?”
潘金莲笑道:“三哥啥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恁简单的道理,我当然懂了。再说了,爹爹说过啦,门不当户不对,婆家看不起,人家还背地里戳脊梁骨。这样的赔本生意,我才不干哩。”
潘孝文在她脑门上指了一指,说:“精的你。我的脑子要有你恁管用该多好,先生天天布置的任务也太重了。”
嘴上不说,但潘金莲心里清楚。读书也好,经商做工也罢,越是聪明反倒越不好,毕竟太多时候,需要的不是聪明,而是态度,是勤奋踏实。有句话叫: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她知道,潘孝文的脑子确实不聪明,可从现在的势头上来看,说不准以后正是因为这个不聪明,成就了他的人生,也并非不可能。
有话便长,无话便短。转眼几日过去,冯氏恢复的速度非常快,已经能够清晰的说话,不过神智仍旧有点问题。
“撞到脑袋,确实可能出现这个问题,不过也别太担心,过段时间再看看,说不准会有所好转,这才开始,没那么快就全部好起来。”
胡庆余观察了许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这么安慰,“至少人是醒过来了,后面这段时间,别刺激她,大喜大悲的容易惹出更不好的情况。”
潘守义使劲儿点点头,回头说道:“你们听见没,别没事大吵大闹的,这段时间都老实点。”
潘孝文、潘金莲和潘香莲都“嗯嗯”着答应。
失忆,不知是短暂性的还是永久性的。潘金莲暗暗琢磨,醒来后的冯氏,说起话来简直温柔的要命,细声细语,还爱笑,很是和蔼可亲。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看冯氏,当初的银盆大脸,现在竟然小了些许,当然只是微微小了一点,整个人竟然更加光彩美丽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那就让她一直这样吧。”
潘金莲多少存了一些私心,毕竟当初又是打又是骂,张嘴就是脏话,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荤段子发生器。如果因为一次变故,使她转了性子,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潘守义,我又来了,上次你赖好歹不分打了我,现在你必须给个说法!”忽然有人在门口大喊大叫。
院中的胡庆余和潘守义显然也是怔了一怔。尤其是潘守义,直接将袖子往上捋了捋,扎架势就往外走。
二舅这么好,三舅怎么坏,都是一个娘生的,一个爹养得,差别咋就这么大呢?潘金莲扶额,有些蛋疼。
冯德福大摇大摆来到潘家大门口,身后还跟着几个陌生男子,个个膀大腰圆,目露凶光,看样子就是过来帮忙打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