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的朝袖子里缩了两寸,只是靳湛北还死拧着眉毛盯着老医生,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低沉的嗓音紧紧绷起来,问道:“她还有哪里受伤了?”
烫伤药膏,那就不可能是刚才扭的。
这女人后来又干什么去了,成天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叶寒烟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露出一抹笑容,“爷爷,谢谢你的药,我……”
“你还不知道她怎么伤的?”
老医生无视了她,很惊讶的看着靳湛北,像是叹息着又有些生气的样子,凶巴巴的道:,“还不是为了给你这小子做饭,这丫头估计是惦记着你的伤,不一小心手上就被油溅到了。”
叶寒烟,“……”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又不能对老医生发火,只能绷着脸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靳湛北逐渐皱起了眉,在她伸手之前率先接过老医生递过来的药膏,脸色很冷,“谢谢。”
在老医生离开以后,病房里一下子又沉默下来。
靳湛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晦暗的眸中掺杂着意味不明的情绪,“手给我看看。”
“我都说了没什么事,你能不能别……”
她话音未落,手已经被人一把捉了上去。
他近乎粗暴的撩开她的袖子,看着她手上红了一片的伤,脸色愈发冷戾,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做个饭把自己伤成这样,你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
叶寒烟险些气得呕血,刚才是谁慢悠悠吃了半天?!
“是谁说这样不能做饭?”
“……”
“刀子嘴豆腐心,言不由衷,你什么时候能改改?”
“……”
“是不是那老头不来,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你的手也不打算上药了?”
“……”
几次她都没有开口,靳湛北冷冷睨了她一眼,“说话!”
叶寒烟又是委屈又是愠怒,“你让我说什么?”
妈的,早知道做个饭弄出这么多事,她死都不会做的!现在搞得好像她有多爱他,有多贤妻良母一样!
靳湛北收回视线,不由分说拆开药膏,“你现在手上脚上都是伤,要是我不回去,你打算怎么办?”他低垂着眉眼小心翼翼给她上药,漆黑的眸子里是显而易见的心疼,又隐隐窜动着某种怒火。
她不由讽刺,“你觉得你回去了,对我有什么帮助?”难道她的伤就能好了?
“洗澡。”
“……去、死!”
叶寒烟半响才反应过来,咬着牙挤了两个字出来。
她冷冷盯着他,气得直喘粗气,“就你这样,我怕我的手脚还没好,你就病危猝死了!”
靳湛北不以为意,一边专注地给她上药,一边低声开口:“我命硬,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他让张特助去办了出院手续,医生劝了很久都以失败告终,纷纷把目光投向叶寒烟。可她也像是没有看见一样,不吭一声。
所有人都觉得她冷情,只有她自己知道,除非她每天待在医院,否则他绝对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