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慌,慢慢。”王炎一脚把他踹开,“这样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我斗字部不要爱哭鬼。”</p>
“是,是!”那倒霉的拘魂使吓得一哆嗦,赶紧放开了王炎的大腿。他一骨碌爬起来,重新跪在地上。“启禀大统领,我们有兄弟被人砍死了!”</p>
王炎的眼睛猛然眯了起来,看到他这个表情的拘魂使们齐齐打了个哆嗦。和王炎相处这么久,他们也逐渐摸到了这个大统领的脾气。每次王炎眯起眼睛的时候,就代表他心里有了杀人的想法。</p>
“慢慢,什么情况。”王炎平静的道。</p>
“是这样的。我和兄弟在云罗城附近逮捕新死的鬼魂,有一对夫妇被吸血鬼吸干了血,按理应该到地府报到了。我们按规定逮捕他们的时候,却遇到了一个毛孩从中阻挠。那毛孩厉害的很,手里拿着一截断剑,我也没看到他怎么动作,只见一道白光闪过,我那兄弟就被砍成了两截,魂飞魄散。”</p>
“噢?”王炎的眉头拧了起来。这个拘魂使是驱物中期的实力,修为也不错,那个死去的拘魂使想必和他功力差不多。连看都没看清就被人一下子宰了,只能明对方拥有秒杀驱物境界的实力。听拘魂使的描述,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世上难道真的这么多天才?</p>
“他体内肯定有厉害的命格。”王炎最终下了这个定论,不然没法解释一个少年秒杀地府拘魂使的事。“他用的剑法和我的剑法比起来,谁更厉害?”</p>
拘魂使想了想,“他拿的虽然是剑,但使的好像是刀法。的生前曾经也是武林中鼎鼎有名的高手,善使一套九龙刀,也宰过无数成名的镖师、侠客……”他道高兴处,唾沫横飞,忽然看到王炎杀人似的目光,忙讪讪的转移了话题。“……按理的在刀法上的造诣也不弱,但从来没见过这么霸道的刀法。他的刀法好像就一招!这一招却挡无可挡。大统领的剑法jīng妙绝伦,这子的刀法却狠辣到了极,不过他的功力似乎比大统领弱了许多。”</p>
这番话得比较明白了,孙正一吃亏在真气法力没有王炎强,但是论刀法的jīng妙程度,却不一定输给王炎。</p>
“噢?”王炎的眉头挑了挑。拘魂使的心情也随着他的眉毛而跌宕起伏。“的错话了,该死,该死!”他跪在地上,死命抽着自己的耳光,“大统领神威无敌!”</p>
“好了,好了,我又没你错话。”王炎摆摆手,“马屁固然好听,真话更难得。你敢于真话,不拍我马屁,还是很好的。来人,赏他十株鬼心草。”</p>
在众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这个拘魂使拿到了十株鬼心草。他笑逐颜开,连连拜谢。</p>
“启禀大统领!浮梁城的山神土地发来急报,浮梁城已经沦陷,被佛兵攻下!请求支援,请求支援!”</p>
一个鬼捧着黄sè的文书跌跌撞撞的跑到了王炎面前。王炎一惊,让他把话清楚。</p>
这个鬼口齿倒伶俐,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个一清二楚。</p>
浮梁城本属道门的地盘,在三年前,城主杨涟家却出生了一个据是佛祖转世的儿子。他神通无敌,连杨涟也十分信服他。据他前些rì子还把自己的三个哥哥废了,赶出了浮梁城。那儿子又唆使着杨涟把境内的道观和教堂全拆了,把道士和基督徒都赶出了浮梁城,独尊佛法。不仅如此,他还自命为佛祖,用大神通加持在浮梁城上,rìrì让浮梁城的居民接受佛法的熏陶。</p>
浮梁城中的城隍、土地、灶王爷等等都是道门的神仙,自然对这种情况不能容忍。在三天前,城隍爷联合了附近五百里内的大大几十个山神、土地,以及两千鬼兵,前去征讨杨府。</p>
那一夜,当真是天昏地暗,rì月无光,浮梁城里家家闭户,人人锁门。杀气腾腾的城隍爷率领着五个山神、二十个土地公和土地婆婆,以及两千筑基境界的鬼兵,把杨府团团围住。</p>
“结果呢?”王炎忍不住插了一嗓子。</p>
汇报的鬼摆出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谁知道,杨家那儿子那么厉害!幸存下来的土地爷,他们都没看到那子的人影,就看到一只巨大的手掌从天而降,像拍苍蝇一样,把那两千鬼兵拍了个七零八落,山神被打死了三个,土地公死了十个,连夺舍境界的城隍爷爷都挂了彩。大家没办法,只有跑。城隍爷爷现在还在浮梁城外面的大山里躺着养伤呢。”</p>
“听那子赶走了城隍土地后,更加飞扬跋扈。他用法力把整个浮梁城变成了一座大结界,要进行三天的【佛光普度大会】,准备凭借一举之力,感化浮梁城的所有子民,消去他们的罪孽。”</p>
“大手笔,大气魄!”王炎听到这里,也忍不住赞叹。“那杨家的儿子,叫什么名字?”</p>
鬼挠着头想了想,“他的名号可响了,现在在浮梁城已经取代了释迦摩尼。我想想,好像是叫什么杨禅?”</p>
听到这三个字,王炎脚下的万斤巨岩轰然炸裂。</p>
…………</p>
浮梁城外的一座破败的土地庙里,鬼影闪烁,几个虚幻不实的影子渐渐出现在黑暗中。</p>
“咳咳,张老儿,你怎么样,死没死?”一个手中cāo着五彩斑斓大蛇的巨汉斜斜依靠在土地庙的门槛上,冲庙里有气无力的哼哼着。</p>
“你老婆死了我都不会死。”庙里传出一个老头子沙哑的嗓子。“哎哟,哎哟,我这浮梁土地,你上药的时候轻一,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拆了。”</p>
“实在抱歉。我们土地爷一向保地安民,什么时候干过打打杀杀的勾当?我更没做过郎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