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折磨丫头不好吧?万一折磨死了怎么办?”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沙哑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是男的还是女的,我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很沉很沉,可是我的意识是清醒的。
“放心好了,我自由分寸,我是担心那老头跟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又一个声音响起,语气冰冷听不出任何情绪,这个声音我很熟悉,那是姥姥的声音,她在跟谁说话?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怎么会让那老头进来的?等她醒了你再问问她,如果没有就要好好待她,把她养得白白嫩嫩的,到她五岁之时取了她的眼睛,你一只我一只,我实力会大增,我会成为鬼界最大强者,你也可以炼制长生药,为我做事了,哈哈哈”
屋子渐渐恢复了平静,那诡异的声音也消失了,对我而言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时才四岁的我,内心被恐惧绝望占据了,没有语言,没有表情,像提线木偶一般了无生气。
我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然而映入我眼帘的是姥姥的脸,她深邃的眼睛闪过不明的情绪,然后乐呵呵对我笑了,回到那个之前对我和蔼可亲的姥姥。
“暖暖,其实姥姥也不想这样惩罚你的,吓到我的乖孙女了”姥姥把我搂入她的怀里,温暖舒适让人眷恋。
我脸色苍白看着姥姥,身子还在颤抖,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落入了她的眼里,她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告诉姥姥,那老头除了跟你说拥有阴阳眼,还说了什么?”姥姥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我,看得我有些发毛,四岁那一年,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然对姥姥撒谎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说谎,那等待我的是绝望和死亡。
“我呜呜他就跟我说我天生拥有阴阳眼,还还准备吃了我的眼睛”我的眼泪哗啦啦的流下,我的心忐忑不安,很怕姥姥继续问下去,那我内心最后的防御线就要崩溃了。
“乖,暖暖不哭不可以欺骗姥姥哦,要是被姥姥知道你撒谎,我就把你关进小黑屋里。”姥姥没再说什么,对她来讲我才四岁,四岁的孩子没有底线,很容易崩溃,绝不会说谎,然而就因为她这样的疏忽,让我逃过了这一劫。
“暖暖听话,躺在床上睡一觉,姥姥去厨房给你炖鸡汤喝。”她见我真的被吓到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全身都在颤抖,看来以后会乖乖听话的了。
我看着姥姥把房门关上那一刻,全身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床上,抱着膝盖缩成一团,把头埋进膝盖,整个人还没有缓过神来,我该怎么办?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过了半年,我依旧每天呆在院子里,看着窗外嬉戏的孩子们,我很羡慕他们,他们很快乐,有朋友,有疼爱他们的爸爸妈妈,可以上学读书,自由自在,而我呢?是被困在牢笼中待宰的羔羊。
天空下着蒙蒙细雨,滴滴的小雨点落在叶子上,溅起一朵朵水花,我靠在窗台上看着外面,突然听见”咯哒、咯哒“很轻的脚步声,自从半年前受到那件事的惊吓,我的听觉和感官变得很敏感,只要有一点的风吹草动,我的身体本能紧绷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向着我房间的方向走来,我立马回到床上,盖上被子闭上眼睛装作睡着了。
脚步声停了下来,然后听见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姥姥探头望了进来,见我睡着了,她悄悄走了进来,走到衣柜子里悉悉索索翻了一阵子,然后提着红色的布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