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既然军方开口,他不可能冒着军政冲突的风险,去追查一件对他百害而无一利的案子,但总归要让下面人知道,他余文强不是害怕军方,只是为了顾全大局,而且也要给老百姓一个说法。</p>
所以,他就希望负责处理这件案子的魏东升能够顺着军方的意思,将追查的线索引向军方事先布置好的误区,这样,当案件‘水落石出’,双方也好皆大欢喜。</p>
“孩子,来,给爷爷说说,当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p>
作为董家的精神支柱,当从高长河口中得知叶钧不仅到了南唐市,还遭逢这等险象环生的风波,更是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别提那股子快涌上脑门的惊天之怒。</p>
当追问后,得知家中不争气的嫡孙竟然早就知道叶钧来了南唐市,顿时火冒三丈,在痛斥满脸无辜的董尚舒后,就跟着高长河赶往医院。当然,这位明显被殃及池鱼的董尚舒可没这福分跟在屁股后面,不过得知叶钧竟遇到这种事,新仇旧恨立马让这位董家魔头火冒三丈,想也不想就给徐常平打了通电话,让他立马召集人,去公安厅查探真相。</p>
“董爷爷,当时我只知道有三辆面包车堵住我们,同时车里面陆续走下几十个杀气腾腾的坏人,我被吓住了,叶钧为保护我,只能拼命,是我连累他了。”</p>
说着说着,韩芸就再次哭了出来。</p>
不过董文太并不在意,相反,还颇为满意的打量韩芸,先前一番询问,大体也清楚对方的家世背景,料想真要跟叶钧处在一块,倒也算得上门当户对。最关键的,就是董文太眼光毒辣,一眼就瞧出韩芸是个未经人事的雏鸟,尤其屁股生得好,够大,够挺,日后准能生个白白胖胖的男娃娃。</p>
“孩子,没事,先告诉爷爷,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p>
尽管已经从高长河口中得到一些莫须有的真相,但这太过匪夷所思的经过让董文太实在不敢苟同,所以还是希望从当事人韩芸口中得知一些消息。</p>
“董爷爷,其实当时叶钧让我闭上眼睛,我就一直没敢睁开,不过我可以肯定,当时现场肯定没外人,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却知道,一定是叶钧将那些坏人全部赶跑的,然后才拉着我离开。”</p>
赶跑了?</p>
董文太与高长河均是满脸苦笑,一想到高长河偷偷让人从公安厅弄出来的照片,那血流成河的人间炼狱,就连不少看过照片的军官也是毛骨悚然,甚至有几人还忍不住涌上喉咙的恶心感,愣是连着两天都吃不下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些恶心到极点的场面。</p>
当然,董文太没看,只是相信高长河不会骗他,但却震惊于这位亲外孙的狠辣手段,更心惊于叶钧到底是如何办到的!</p>
毕竟这些死者的真实身份,公安厅能查到,军方同样也能查到,一个还没进入社会的学生,凭的到底是何等手段,才能干出这番让军人都为之毛骨悚然的惊天奇案,毕竟先不说人数上处于劣势,就连身手上,所有人都想不明白,面对三十余位杀人越货的罪犯,就算叶钧有着练家子的功底,但这当真是常人能办到的?</p>
“长河,这件事,你怎么看?”</p>
董文太明着是问,但高长河却清楚,这无异于是**裸的通牒。不过高长河却不会有任何反感,且不说董文太在年龄上,完全是他的前辈,再者,身份上,也有着说这话的资格。高长河很清楚,倘若不给出一个让董文太满意的答复,这位已经暂居幕后的老人,怕是就要在他的地界上掀起腥风血雨。</p>
“据推测,目前最有嫌疑,又能指使这么多人,也就只有那个姓庞的商人。当然,并不排除是那个躲在幕后搞鬼的杨家人。”</p>
董文太微微眯着眼睛,思索良久,才平静道:“杨家人,不会,也不敢,再者,就算真动手,也不会只动我外孙。不过,你得继续增派人手,将那栋房子围个水泄不通。”</p>
“董老,请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p>
“好,既然如此,我也该替自己亲外孙做些事情了。”</p>
瞧见高长河一副心里有数的模样,董文太顿时放下心来,高长河这人一直属于高不成低不就的那类,尽管年轻时立过不少军功,但人缘不好,性格耿直,一直得不到上面赏识。否则,到现在,起码也能混一个‘将’级的勋章佩戴。</p>
随着年龄的不断增加,高长河也意识到就因为年轻时的不成熟,才沦落到现在的尴尬境遇。不过由于叶钧的关系,却让高长河得以进入董家的圈子,虽然清楚董文太对他仍存戒心,但这倒不会成为高长河的心病,暗道只要立场明确,这份戒心也恰好成为时刻警示他的座右铭。</p>
与高长河上了那辆褪色的吉普车,董文太轻轻扶着身侧的车窗,笑道:“长河,不想知道我下一步计划吗?”</p>
“我知道董老的意思。”</p>
高长河边启动车子,边笑着回答,这份答案显然在董文太的意料当中,不由微笑道:“长河,你快成我肚里面的蛔虫了,说说看,你认为我下一步的计划,到底是什么?”</p>
高长河原本有着笑意的脸庞渐渐淡化,同时,换上让人感觉阴寒的口吻:“曹操有句话实在妙极,宁可我负天下人,休要天下人负我。董老,您不就是这个意思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