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当顾止汀要告诉他治疗的进度时，他突然又胆怯了。
他一直觉得陆家少主的位置原本就不是自己的，在那个人醒过来之后，物归原主就好。
但现在，他却又不希望那人这么快醒来。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完，陆家少主这个身份，可以为他提供很多便利，他暂时没有办法毫不犹豫地从陆家消失。
心底有矛盾，也有痛苦。
不过，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的。
陆时衍沉默了片刻，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一部新手机。
除了颜色，款式跟姜涞那部一模一样。
阖了阖眼眸，他调出通讯录，拨通顾止汀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听筒里传来顾大医生的抱怨。
“我说，你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啊？让你回个电话，你拖了十几个小时才回我？”
陆时衍无视他的抱怨，薄唇轻启，淡淡出声，“有什么事，说。”
电话那头，顾止汀轻咳一声，“好消息和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随便。”
闻言，顾止汀轻嗤一声，“你这个人好无趣啊！我跟你说，你家那位兄弟的手昨天动了一下。”
陆时衍的瞳孔顿时一紧，狭长幽邃的眸子眯了眯，好几秒钟后才出声，接着问道，“那坏消息是什么？”
“就是这个啊！难道还不够坏吗？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床上躺了快一年，都快发霉了，他的手昨晚居然动了，这个消息还不够坏吗？”
“那么好消息呢，是什么？”
“也是这个啊！难道还不够好吗？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床上躺了快一年，都快发霉了，他的手昨晚居然动了，这个消息还不够好吗？”
他的话音刚落，陆时衍这边‘啪’的一下，直接把电话给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