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早上当丁大力还赖在被窝里不愿意起床的时候,家里的门却被生产队的徐队长给敲响了。</p>
“刘美丽,刘美丽在不在家?”徐队长在外面一遍又一遍叫着刘美丽的名字。</p>
老妈早出门去外婆家帮忙带孩子去了,家里只有丁大力一个人。丁大力很无奈地从被窝里钻出来,光着脚丫子把外门开开,然后又哧溜一下缩回到被窝里,然后对着进来的徐队长说道:“刘美丽去娘家了。”</p>
“力力,是你吗?”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丁大力的耳朵里。</p>
与徐队长一起站在门口的正是费要强。因为事情紧急,一大早赶上了头班车,到了县里,通过他父亲当年老部下的安排,坐三轮摩托赶过来。农村里别的都缺,就是不缺泥土,所以,费要强的镜片上也荣幸地蒙了一层薄薄的泥灰。</p>
“费伯伯!”丁大力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蹭地又跳起来抱住费要强。“费伯伯,我不是在做梦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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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是在做梦,我认识的力力从来都是非常干净整洁的。”费要强笑着打趣道。</p>
丁大力憨笑着跳下来,连声说着“请坐”,然后穿衣服,叠被子,接着开始生煤炉烧水。</p>
费要强笑眯眯看着丁大力像小大人一样地做这做那,然后笑容开始渐渐地隐去。</p>
丁大力家的房子是二十平米左右的平房,这么点面积还隔成两间房间,里外两间是用自编竹帘隔着的。外间是丁大力的卧室兼饭厅兼灶间。屋子的地面是用碎砖破石草草铺成的,很不平坦,墙壁抹了一层石灰,可能曾经白过,但再洁白的墙壁,经不起炉火与烟气的熏陶啊。</p>
费要强只觉得一阵阵发堵,他想起了曾经插队落户的年代,那时候也是这么的艰苦,或许还要稍微好一点,毕竟那时候没有养家的责任。就是没有想到,特殊时期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农民的生活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同时,费要强又感到欣慰,这个家虽然破败,陈设地很有条理,农具摆放也很有层次,正中间一张红彤彤的年画昭示着这家的主人饱含着对于生活的希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