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场面十分混乱,聂氏似吓傻了似的,呆呆地捏着帕子,望着韩宁。</p>
韩宁也似没弄清楚状况,怔怔地站着,任由石榴拉扯,但过了一会儿,却一把推开石榴,大骂起来:“你这贱婢,信口雌黄,昨日还与我海誓山盟,转眼却变了嘴脸,污蔑我用强!”</p>
这是……承认收用了石榴,但不承认自己是**,而是两厢情愿?众人都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态度,全都愣住了,连石榴也忘了继续厮打。</p>
韩宁的怒火,却越烧越盛,道:“大奶奶贤惠,觉得自己年幼,一时半会儿都没法圆房,所以特许石榴来服侍,我昨儿喝多了,又心想这是大奶奶允了的事,因此就没把持住,谁知这婢子竟不是好人,反来诬陷我!”他说着,转向孟楚清,大声地问:“奶奶,这事儿我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但却也没有扯谎,你先来与我作个证人,回头我再与你赔罪。”</p>
他这是唱得哪一出?孟楚清有些发怔,但却没有过多犹豫,就点了点头——不管韩宁有没有对不起她,蔡姨娘都是他们共同的敌人,且先应付过这一节再说罢。</p>
事情进展到此时,石榴已经完全傻了,连话也不说一句,只顾扯着韩宁的袖子不放。蔡姨娘暗骂她上不得台面,只得亲自出马,道:“你们夫妻俩一唱一和,谁能信服?”说着又劝孟楚清:“大奶奶,你可得想清楚了,大少爷在新婚之夜都敢对丫鬟用强,这样的男人,可靠不住!”</p>
韩宁不等孟楚清搭腔,气愤地道:“蔡姨娘若是不信,去把我们院儿里的人都叫来问问,看他们谁昨夜听见了哭闹声和挣扎声?”说着,就一叠声地叫人去他们院子里传话,叫昨天留在院里值夜的人,都来作证。</p>
昨晚西屋里,的确没有太大的动静传出,连梅枝都能作证,所以结果可想而知,是印证了韩宁的话。</p>
蔡姨娘刚才还问,若是情况属实,该当如何,这会儿的事实却是,韩宁的确收用了石榴,但他只承认是两情相悦,而且是在孟楚清允许的情况下进行的,这样的事实,在这个男权社会里,简直是合情合理,挑不出半点毛病来。到头来,韩宁承认是承认了,甚至愿意给石榴一个妾室的名分,但蔡姨娘的心里,就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闷得很。</p>
孟楚清冷眼瞧去,石榴本人对此处理办法,倒是没有甚么意见,甚至很有些窃喜,大概她也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从一个丫鬟,一跃成为韩家嫡出大少爷的妾室罢。</p>
在外人看来,蔡姨娘成功地使得自己送的丫鬟,成为了韩宁的妾室,该是得胜的一方,但她自己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勉强说了几句恭喜的话,便起身走了。途经孟楚清身旁,还不忘讽刺了她几句“真大度”之类的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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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楚清本是想来求证事实真相的,却没想到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这会儿想要弄清真相,只怕是更困难了。</p>
聂氏刚才一直处于呆愣的状态,此刻终于回过神来,想到韩宁不过是多了一房妾室,并没有太大的损失,不禁喜极而泣,大有劫后余生之感。不过她一点儿也没看出来,刚才孟楚清是作的伪证,因而还问孟楚清:“既然是你允许的事,方才怎么没早说?”</p>
她脑袋秀逗了,才去允许石榴爬上韩宁的床!反正石榴已经成了韩宁的妾,也不怕蔡姨娘再翻案,孟楚清毫不掩饰地狠狠瞪了韩宁一眼,对聂氏称自己头疼,转身就走。</p>
聂氏不明状况,忙着叫黄鹂找些药材出来,给孟楚清送去,倒让孟楚清哭笑不得。</p>
她回到房里,韩宁脚跟脚地进来,头一句话便道:“刚才委屈你了。”***(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