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了一会儿,柳雅又问道:“可是你不让那个关承宪回去缴旨,偏要留他在身边是什么意思?”
沧千澈坦然道:“若是他让回去了,我要怎么回复皇上?他一去无音信,皇上要猜也猜忌好一阵子。等到他再想出什么法子,我们差不多也要到达边界了。”
原来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意思啊。既然不好回复,就干脆连传旨的人都扣下了。
柳雅笑着喃喃念道:“千渊才十几岁,还是个小小少年,要操心那么多的事也确实难为他了。不过做皇帝这种事,自然是尽早培养才好。现在有人悉心辅佐,不会让他出什么大错,等再过上几年,他心智成熟了就可勤政议事,自然会有一番大作为。”
柳雅彻底贯彻了“他还是个孩子,千万不要放过他”的理念。既然四皇子沧千渊想要做这个皇帝,还拼命的把沧千澈给挤下皇位,那就让他好好的做、稳稳的做吧。
沧千澈也附和道:“对,是这样的道理。还是从小磨练的好,我对千渊也是有信心的。”
结果,皇帝火急火燎的一道秘旨,在沧千澈和柳雅看来不过是小孩子诉苦的一个玩笑罢了。并没有认真去理会,也不会忙不迭的回去接替他的皇位。
继续上路,沧千澈命小树儿换一条路走,并且要加快速度,尽快赶到边界去。
只是没想到走了不到三日,前方又是一队人马拦住了去路。
这次对方穿的不是兵服,也不是官服。但领头的人冯叔盛认识,是冯家的一个家丁。
冯叔盛立即迎上去问过了,然后来到马车旁边,对里面问道:“主子,是皇上派来的人,冯家的亲信。想必是皇上有要事。”
沧千澈只把马车的帘子掀起来,都没有下车,就道:“如果有秘旨就呈上来,让那人不要回去了,就归入队伍里,一起上路。”
“是。”冯叔盛没有疑问,很老实的依照吩咐去做了。
不一会儿,冯叔盛还果真捧了一个信封回来,送到马车里道:“皇子殿下,主子,这是皇上的秘旨。”
“烧了。”柳雅直接道。
冯叔盛的脸微微一抽,不过也没有怠慢。抽出火折子吹亮,就把信封直接点燃了。至于里面的内容,谁也没有看过一眼。
再次启程之前,沧千澈吩咐再换一条路走。不要走大路,抄近路加紧赶路。
帘子放下,柳雅小声问沧千澈:“怎么秘旨来的这么快?”
沧千澈道:“千渊还是顶聪明的。他也算是了解我。知道我不会轻易回去,所以秘旨接二连三地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心软。”
“接二连三?”柳雅诧异问道:“你是说,可能还有秘旨在路上?”
“不是可能,是一定还有。而且这些人应该是差不多时间出发的,只不过我们变换了路线,他们一时间找不到了,所以才有了先后之分。”沧千澈说完,掀起窗帘朝后面的队伍看了一眼,道:“估计走到边界,我们带去的人马够一支先锋小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