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只要知道错了就不嫌晚。”小树儿也很无奈。
他真是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姐也是和二姐一起长大的,就不能理解二姐呢?如果不是因为大姐想的太多,非要依仗着什么骨血亲情,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不过,现在不是埋怨谁不理解谁的时候,小树儿又安慰了柳絮儿几句,最后道:“大姐,要是你的心里实在难受,那就好好歇着吧。我已经求人去找周翠莲了,只能趁着现在她还没有跑远找到她,否则我们就再也没有出气的机会了。”
柳絮儿明显是愣了一下,静默了半天。然后突然开腔道:“树儿,虽然我已经不再认周翠莲是娘了,可是她毕竟还是十月怀胎把我们生下来的人。我真的不想你对她做出什么事来,不是我舍不得她,是我心疼你啊。树儿,大姐知道你骨子里是善良的,你连村里的大黄狗都要救,你会狠心杀人吗?而且她还是真正和你有血亲的人啊。大姐是怕你动了这个手,就一辈子背上这个锅,心里就再也不会干干净净的活着了。”
小树儿听完,也是良久无语。他对周翠莲没有什么亲情,有的只是恨意。从最开始抛弃他们全家,抛弃了还在襁褓中的自己开始,这个女人就不配做他的娘了。
可是柳絮儿和柳达成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只要是对自己的娘动了手,那就是有违人伦孝道的。即使周翠莲千万的该死,可是世人皆可以动手杀之,但是唯独柳絮儿和柳树姐弟二人是没有这个权利的。
“树儿?”柳絮儿又轻轻叫了一声,她不知道柳树的想法,但是在心眼里担心弟弟因为一时之气做出极端的事情。到时候,周翠莲死的干净,是一了百了了。可小树儿的大好年华就此也葬送了,真心的不知道。
小树儿“嗯”了一声,站起身来,脚步异常沉重的离开了柳絮儿的门口。
他一直向旧房子那边走,走到了已经改成了柴房和杂物间的旧房前面。面对着这样的一个曾经的家,小树儿的脑海中满是矛盾与痛楚。
“娘”这个称呼他不是没有叫过,但他脑海中的娘是他们的娘亲,慈爱、和善,笑容都是暖的。
而他真正的娘,却是个狠心卖掉女儿,再次拐走了家里的全部银子逃走的女人。他的心里有多恨,就有多痛,这又有谁能够明白?
就这样静静的站着,小树儿整晚都好似一尊雕像立在旧屋前面,直到天空露白,又一个晨曦到来了。
“树儿,回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你从昨天回来到现在,什么都没吃呢。”春妞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小树儿的肩膀,才拉回了他纠结的思绪。
“嗯,谢谢婶子。我没事。”小树儿的嗓音都是沙哑的,但还是不放心的问道:“我爹和大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