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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平三年春,在山中磨练了一冬天戟法的刘崇,终于走出了太行山。
“大汉朝,我来了!”此刻刘崇最想做的事便是洗一个热水澡吃顿好的,在山里整整一冬天,连盐都没吃到。
向北行了一日,穿过一片丛林后,刘崇终于见到了一条自西向东的官道,可同时见到的还有满地的尸体。
刘崇快走几步,到尸体前看了看,血还未凝,应该是刚死不久,看穿着与武器应是汉军。
“黄巾之乱不是过去了么,这里不像是战场的样子啊。”
他正在纳闷这里怎么会有汉军尸体的时候,一阵碎碎的马蹄声传来,刘崇一看,原来是一匹黑色战马,马身上伏着一具中箭而死的尸体。
看着穿衣打扮便明显不是汉朝官兵,虽不知其属于哪个少数民族,但应该是胡人无疑。
刘崇上前几步,抓住战马的缰绳,把马背上的尸体掀落下地,又从地下的汉军尸体处捡了一把环首刀与一柄长矛。
又仔细观察了一下尸体的倒地方向与地面的马蹄印,他发现尸体不论是背后中箭还是面门胸口中刀,大多数都是头向东侧而亡。
“定是胡人骑兵在追什么人”,刘崇没有任何犹豫的骑上马向东追去。
刘崇一口气追出三十多里,沿途虽也有异族尸体,可汉军尸体的数量却远远多于异族,而且还夹杂着大量的普通百姓与商人。
刘崇越追越怒,双眼冒火,可此时的战马一没马镫,二没马鞍,三没有马蹄铁,所以无论他怎样抽打战马,可还是追得不快。
又追了十里左右,前方传来一阵阵好似打雷一般的马蹄声,刘崇心说,终于追上了。
定睛一看,胡人骑兵足有千余骑,而在胡人骑兵前方三里左右有一队百人左右的汉骑,双方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可距离却越来越近。
汉人骑兵为首的乃是一位老将,须发皆白却也弓马娴熟,一边骑马奔逃,一边回头搭弓射箭,不时有胡骑中箭落马。
双方距离越来越短,此刻仅剩数百步,眼看汉骑就要被追上,那为首老将怒而勒马,口中大喊道:
“和连,你敢袭掠我大汉,老夫已经遣使去往洛阳禀报圣上,待到来日我汉家天军发到,管叫你鲜卑亡族灭种,沦为官奴。”
原来这些胡人骑兵乃是鲜卑骑兵,首领正是檀石槐之子,新任鲜卑单于——和连。
“张懿老儿你休要唬我,我看你汉家天子此刻都已经自顾不暇了吧。
听说你们汉朝土地上到处都是叛乱,此刻你们怎敢招惹我大鲜卑。
你们汉朝皇帝不来招惹我还罢了,否则将我惹急了亲率骑兵打到洛阳去,将你们汉家天子抓回草原放羊。”
说到兴起,和连哈哈大笑起来,他身边的亲卫们也都跟着笑起来。
原来被追的老将正是并州刺史张懿,此刻和连见他停下来了,也放慢了马速,命令手下不许放箭,和连清楚,一个活着的并州刺史还是值不少钱的。
张懿闻言大怒,从马侧的钩环之上取出一柄丈二长枪,拍马杀向鲜卑骑兵,他自知无法逃脱,心中只求一死。
此刻他是杀一个回本,杀两个有赚,颇有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和连见此哈哈大笑,“老匹夫也敢逞凶?”接过亲卫送来的狼牙棒,率军迎击张懿一行百余骑。
两军一相接,张懿便挥枪直取和连,和连此时还不到三十岁,张懿却年近六旬,如何是和连的对手。
两人只打马盘旋一个来回,和连便将张懿的长枪击落。
张懿心说自己宁可死在这也不能被捉,否则我大汉颜面何在?当下拔出佩刀便要自刎。
刘崇拍马到了近处正巧看见此景,心说你可不能死,救你一命正好成就我进身之资。
他一边加速一边大喊到:“使君切莫寻死,安平刘崇前来助你。”
他怕战场嘈杂,张懿听不见,这一句乃是以内劲喊出,这下不要紧,整个战场最少有一半人将目光投向刘崇。
他是第一次参与到冷兵器作战中,此刻被这么多人看着,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脸色略微发红。
和连一见是个身穿兽皮衣的少年,这仿佛山中猎户一般的打扮令他有些轻视刘崇,口中不屑到:“格鲁,你去拦住这小子。”
他身侧没有参战的亲卫中冲出一名膀大腰圆的大汉,手持一柄钢叉,策马直奔刘崇而来。
刘崇冷笑一声,如此轻视于我,待会要你好看。
待他二人擦身而过,格鲁一叉扎向刘崇胸口,刘崇以手中长矛一拨钢叉,叉头受力一偏。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空档,刘崇手中长矛好像活了一般,如同一条出海蛟龙似的,一矛将格鲁的脖颈刺穿。
其速度之快,一刺一收之间不过瞬息,直到刘崇继续奔和连而去,格鲁的喉咙才喷出一道血箭。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格鲁便血溅当场,落于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