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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几乎不通电话，但季少御还是一下子听出来了。
对于父亲的声音，那是他最不愿听到但却早已深刻印在脑子了。p
不温柔也不冰冷，很平淡的语气，却有种与生俱来的高冷，显得特别的高高在。p
是的，高高在。p
这是父亲从小到大给他的感觉，也是给别人的感觉。p
也是说，他和别人在父亲的眼里并没区别。p
在他准备说一句‘那我下次再打’，电话那边的父亲却又开口了：p
“他一会过来。”p
一会……p
过来……p
所以接下来呢？p
要他和父亲隔着手机聊几句还是彼此沉默？p
和父亲聊天？除公事外，他完全找不到话题，而父亲对他也一样，他们的关系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p
“……好。”他迟了几秒开口。p
关系再怎么不好，他也不至于挂断电话。p
而之后两边陷入一阵沉默，即便隔着手机，都让季少御觉得难熬，因为电话那边是他的父亲。p
那个他从小想要亲近，但却一直一直亲近不了，到最后他死心、放弃。p
在不知道沉默了多久，也许只有十几秒，但季少御却觉得已经过了十几分钟。p
而终于，打破沉默的是他父亲。p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可以考虑把‘秀丽江山’的项目给寒卿。”p
季少御蹙起眉，完全没了父子相对的不适，是因为父亲聊的是公事，也更因为父亲明显的又在偏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