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飞羽凝目一视那场外将士,见到全场人声鼎沸,可见他大哥在这潼关城威望的确很高,可让他吃惊是他大哥的枪法,面露微笑,心下暗道:“师父说武学众家,其术万变不离其宗,枪乃百兵之贼,是18般兵器中最为难练的一种,大哥不愧是由宋师叔一手传教,没想到他的枪法也着实厉害。”
上官飞羽可是在十八般兵器中最擅使枪,他的36路枪法可是经他先生亲手传授,其威力之无穷,舞之如风雷乍地,势不可挡。他大哥萧远易虽在枪法上不如他,但其身手绝对不弱,要知道他先前见到他大哥迎战黑白双煞的时候,可是使着一对梅花亮银锤,舞起来威风八面,枪不是他的长处,要是练武之人,能将十八般兵器全部使岀来,可算得上一名一流高手了。
“大块头,你可千万别输的太惨了,爹爹和我可站在看着呢!”李嫣然玉手搭在嘴边扬声扩散开来,让得众人心头一怔。
萧远易虽说来潼关没几日,可是那一夜自打败张雄后,便是被公认的潼关城内第一高手,武艺之高,足已技压在场群雄,原本以为论起枪法,怕只有那大梁第一勇士王彦章方能让他低头了,可此刻竟然力战不下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外来小子,这让众人心惊不已。
安王李通听到她女儿所说,当下深深皱起一双浓眉,脸上布满一层凝重,心想我这女儿倒是心思单纯,不暗世事,可这不是让那傻小子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吗?那义士毕竟是他的师弟,你说要他下死手,对不起“义”字,你说让他此刻点到为止,即将要成为本王的女婿,输在这里,让他岂不是脸面尽失么。
萧远易经心爱之人这么一说,脸微微一红,台上之人,毕竟是他的师弟,虽说了先前不必留情,但是他毕竟下不了死手。萧远易仰起头哈哈大笑,望着上官飞羽道:“你大哥我好久从未和人打的这么痛快了,今日真是痛快,痛快啊,兄弟不妨再来比过。”
上官飞羽望着他大哥头上热汗直冒,反而一脸狂恣,意气飞扬,他却脸色一沉为难了起来,是因为刚才听到嫣然郡主所言,他大哥要是不赢了自己,怕是下不了台了,心想:武艺再高,也只是一介武夫,不如就此弄个假,让大哥赢了,反正我一个无名小卒输了,也没什么,可大哥毕竟要成为安王的乘龙快婿,此刻近万人看着我二人比试,这风头若是被我抢去了,让我如何能在这潼关留得住。
却见萧远易紧喝一声,枪棒在身前舞转开来。上官飞羽仿佛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昔日练枪时的影子,只有形,而没有神,他的枪法要不是得到徐老道的指点,也不会有今日的进步神速,招招不离枪势。
“那便与大哥比个尽兴!”上官飞羽微笑间,紧握枪身,两人身形交错开来,枪头只斗得寒光樂樂,旁人看的眼花缭乱。萧远易手中长枪猛地刺,点、扫、挑,上官飞羽见招拆招,格、拨、架、挡,防守开来,二人猛斗二十来招,难分胜负。
“不愧是远易看上的人。”安王李通站在高台之上,望着场内二人再次斗到这般地步,只攥着一只拳头又喜又惊,喜得是今日逢一良将,惊的是此人的身手,竟与萧远易不相上下。
就在两人再斗到五十招时,上官飞羽当下闪身躲过萧远易一枪猛刺,失势之下,萧远易枪棒向他身前横扫开来,上官飞羽全身早已暗运内劲,头上冒着灼热的热气,砰的一声,他大哥一枪扫在他的身上,他一身浑厚的内力将那枪棒间的劲力抵消了十之七八,萧远易目露惊色,大叫“贤弟!”
上官飞羽那精瘦的身躯已被那长枪一下子横扫了出去。台下观阵的梦蝶郡主,但见上官飞羽被萧远易一枪击倒在地,嘴角溢出了一抹血红,她一张绝美的脸颊变得煞白无比,急得攥紧了手。
上官飞羽用手抹去嘴角血迹,缓缓站起身来,望着他大哥一张惊心未定的脸孔,微微笑道:“大哥技高一筹,是小弟输了!”
全场愣住了神,刚还是势均力敌的局面,这下就分出了胜负。
萧远易那自是实打实的一枪,可上官飞羽常年练习着先天无极功和易筋经十二式,不能说是已经达到了金刚不坏之体,可他拥有一身深厚的内力,萧远易这一枪,只剩有十分之二的劲力未能接住,让他身受了一丁点内伤,只要安心调养一下,很快便会恢复。
萧远易微微皱眉,脸上显得煞白无比,先前他师弟所展现的枪法,可不是他能将其击败的,自是知道他这师弟的良苦用心,十有八九比斗渗了水分,看着他师弟对他投射而来的和煦笑容,他只觉得惭愧不已。
萧远易望着上官飞羽,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自顾凄凉一笑,想来是自己争强好胜,没有考虑后果,这一场比试是他败了,他不愧是一名世间奇男儿,摇了摇头,当着在场人的面,直言道:“兄弟,你这是做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先前早已说过,你我二人真本事上见高下,无需在人前弄假,大哥即便赢了,也赢得好不痛快,输了,也需要做一个光明磊落的汉子,输的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