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望垣城门大开,姜维纵马入城。
韩邵、赵渔在门内路旁等候,双方见面相互行礼寒暄,简单认识结束,三人便引马往县衙走去。
“伯约仪表不凡,果真是少年英雄,待会驸马见了定然喜爱。”韩邵见姜维姿容甚伟,心说这才是天水麒麟儿,与早间那位假冒的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姜维听得连忙抱拳,然后谦虚地回答:“韩将军太过谬赞,姜某其实很普通,能在望垣见到驸马,乃是我的荣幸”
“驸马乃是爱才之人,我观伯约一表人才,待会见面定会帮你引荐,驸马如果真能看中,说不定会带你回长安、洛阳”韩邵微笑着回答。
“长安、洛阳?末将老母尚在冀城”姜维心说自己还得尽孝。
“这有何难?一并带上享福就行了,驸马可是很大方的。”韩邵说得天花乱坠,旁边的赵渔一言不发,暗骂他欺骗刚出仕的孩子。
“多谢韩将军提携”姜维抱拳称谢,他对韩邵印象颇好,于是好奇地追问:“张飞此贼比传说中狡猾,特别会用骑兵的机动性,请问驸马是如何击退他的?”
韩邵面不改色,微笑着解释:“张飞的骑兵的确凶悍,但是毕竟人数太有限,驸马从长安带来了三万步骑,昨天就在望垣城东与他遭遇,张飞数次用小股骑兵引诱,驸马都选择不为所动,三万大军保持阵型推进,对方见引诱失败,只得从河滩、山脚两侧夺路逃跑。”
姜维点点头,“张飞就是喜欢用小股骑兵引诱,一旦分兵去追击就容易遭遇埋伏,然后分出的兵马就会被他吃掉,像驸马这样稳健的处理,张飞肯定黔驴技穷了,他们这就撤了吗?”
“今天早上,上邽来人上报张飞的动向,确认对方已经撤出天水,想来应该是粮草不足。”韩邵点头回答。
“看来坚壁清野起了作用,张飞在天水盘踞得够久,长时间没有地方补给粮草,不退回武都就只能杀马充饥,如今遇到驸马增援的大军,安能不退?”姜维说话间望向赵渔,好像在说坚壁清野你也有份。
赵渔尴尬微笑着不敢回话,心说张飞刚刚劫了夏侯楙的补给船,粮食储备比望垣城充裕多了。
“快走吧,别让驸马等久了。”韩邵见赵渔欲言又止,连忙催促众人加快脚步,可不能让赵渔坏了事。
“唯。”姜维、赵渔齐声回答。
几人在县衙前下马,然后阔步往正堂走去,各自的护卫都停在县衙外。
如果攀上高枝,能少奋斗二十年,很少有人能抵御诱惑,年少的姜维也不能幸免,他满脸兴奋地跟着走进县衙正堂,却发现县令的座位上空空如也。
姜维扭头看着旁边的韩邵,好像在说驸马在哪里?
韩邵突然脸色一变,大声呼喊:“拿下反贼姜维。”
话音刚落,韩邵的数十个亲兵,从大堂内外涌了出来,把一脸懵态的姜维围在垓心。
姜维想要反抗已经晚了,他奋力挥动佩剑抵挡,大声叫嚷:“你们什么意思?我有何罪?”
“你本无罪但是”身在外围的赵渔十分不忍。
姜维听完赵渔的话,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失声追问:“你们要拿我退张飞?”
“给我拿下。”
随着韩邵再次督促,一众亲兵齐而攻之,饶是姜维年轻力胜,终究是寡不敌众被擒。
“什么‘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天要亡我姜维,躲到哪里都没用”姜维双手被缚仰天苦笑,不甘的表情写满稚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