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合浦又要数日,万一成国先生出外游历,岂不是白白耗费时间?”士燮皱起眉头。
就在这个时候,士徽见士祗欲言又止,于是冷哼道:“我观兄长似有所悟,此乃士家千秋大事,为何兄长不肯发一言?”
“祗儿?”士燮皱起眉头。
“父亲,儿虽然不能解这谶语,但我府中有個客人见识过人,或许可以唤来一试”士祗低头说道。
士祗虽然是士燮次子,但是因为是庶出的关系,所以在家中没什么话语权,他自己也乐得做个不争的富家子。
“你府上的客人?是何出身呢?”士燮眉头未舒,显然有些不相信。
士祗拱手回答:“此人姓胡,原是行走中原各地的商贾,最近因为孙刘反目长江水道不能通商,他闲来无事就跟乌斯丁来交州散心”
“商贾能有什么见地?”士燮疑惑地问。
低头小声说:“胡先生足迹遍天下,因为走南闯北,所以见多识广,当然也未必解得了”
“父亲,既然是兄长举荐,何不唤来一试便知?”士徽建议。
嫡长子士廞送到江东后,士徽一跃成为士燮的继承人,所以时不时用这样的方式,敲打自己庶出的二哥。
“那就请来试试看。”士燮定下调子。
“唯。”士祗点头。
士祗派人去请胡恪的间歇,士燮家族共十多人踊跃发言,纷纷猜测孙刘争夺荆州的结局,不少人都认为孙权最后取胜,而士祗本人因为出使过泉陵,对蓝田的印象极为深刻,所以爱屋及乌认为刘备能取胜。
胡恪走入龙编太守府,发现士家一屋子人年龄都不小,果然如传说是个长寿大家。
士燮有心考教胡恪,见面后没直接问谶语,而是跟他闲谈天下,胡恪行商除了打探消息,最主要是传播长江报,所以聊天素材信手拈来,讲起话来滔滔不绝,给人以学富五车的感觉。
士燮听后十分震惊,心说士祗大概捡到宝了,胡恪当个做买卖的商贾真屈才,于是郑重向他请教龙编的童谣谶语。
胡恪听完之后,佯装闭目沉思,好一会才当着众人解释:“岭南者交州也,十一者为士也,谶语前两句是说,士家枝繁叶茂为交州巨木。”
士燮深以为然急忙又问:“那后两句作何解?”
胡恪看了看士燮,然后摇头欲擒故纵:“后两句并不祥瑞,还是不解罢了”
“先生岂可有始无终?我士家愿以重金求赐教。”士徽补充。
胡恪摇头似有不快:“吾虽不及公子富有,但也置有良田大宅,吃喝用度一生不愁,并不觊觎汝家赏赐”
士燮见状瞪了士徽一眼,然后拱手郑重胡恪说道:“我儿无状,请先生见谅,既然这谶语与我士家有关,请务必为燮解惑,大恩不言谢”
“看在祗公子好客的份上,我就把后两句解出来,但是说的并不一定对。”胡恪谦虚道。
“胡先生请说。”士燮拱手行礼。
胡恪一脸严肃:“雚者水鸟也,其擅捕水中鱼为食,雚立木旁是为权也,此句代指车骑将军孙仲谋,正好呼应江东水军之利,最后一句是为梧桐泣血,此谶乃大凶之兆,若不小心应对,士氏一族恐为孙权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