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见淙喧发怒,几个小奴和婢女逃似地跑出穹庐。
淙喧看了一眼寒未,担忧地问道,“寒未,你没事吧?”
“淙喧,我想自己静静。”
淙喧点点头,“我叫辉蒙守在门口,有什么事就叫我。”
出了穹庐,淙喧径直去了单于那里。
“父亲。”淙喧直直地闯了进去,见小奴正给单于汇报情况。
单于见他进来,示意身旁的小奴退下,笑着对他说,“吾儿,你的阏氏不是没死么,至于对为父如此剑拔弩张?”
“父亲,你以后不能再做这种事。”
“什么事?你这是在命令我么?”
“淙喧不敢。”
单于眼里冒着寒光,“她竟敢私自带人来胡地,我难道不该杀她?若是泄露了我胡地的秘密,这个失误谁来负责。”
“父亲,那是寒未的护卫,护主心切才会跟来,况且现在人已经死了,您就不要赶尽杀绝。”
单于严肃地看着他,说道,“淙喧,这可是敌国的公主,你杀了她的皇兄,将来还会灭了她的国家。你觉得,她会甘愿忍辱留在你身边,而不会对你起二心?为父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把她留在身边,就是养虎为患。看着再温顺的猫咪,急了也会挠伤人。”
“这事我来处理,父亲,只求你不要再插手。”淙喧丝毫不让步。
单于看了他一眼,“好,希望最后不要让我出手。”
“谢父亲。”
刚回到穹庐,里面空无一人,婢女回报道,“阏氏和辉蒙去了不远处的后山。”
到了后山,辉蒙正等着他,皱着眉说道,“左贤王,属下怎么劝,阏氏也不听,实在是没有办法。”
淙喧点点头,跑了过去,见寒未跪在地上,拖着浮凡,浑身泥泞。忙问道,“寒未,你这是做什么?”
寒未张着空洞的眼看着他,惨白地笑笑,“淙喧,我不想把浮凡埋在异乡,但是我哪里也去不了?走了这么久,才走到这里。”
淙喧蹲下身子,将她抱在怀里,“寒未,我帮你好不好,让我帮你。”
寒未的眼泪一下掉落下来,脸上已没有表情,“那你让浮凡活过来,淙喧……”
“抱歉……”
寒未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抱着他大声地哭起来,忧伤之情久久回旋在上空。
“寒未……寒未。”
淙喧一把抱起昏迷的她,朝穹庐跑了过去,“辉蒙,快去找巫医,还有,找人看好浮凡的尸体。”
“是。”
淙喧将她放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心中有些着急。
“巫医来了。”
巫医向淙喧行了礼,上前给阏氏诊治,说道,“阏氏并无大碍,不过是有些心悸再加上悲伤过度,吃几副药就好。”
淙喧放下心来,“有劳巫医。”
“左贤王言重。”
淙喧退散了众人,守在寒未身边,等着她醒来。自己实在是不忍再见到她流泪,每次她一流泪,只觉得心如刀割。
“浮凡……”寒未一下睁开眼,坐起身来,淙喧忙扶着她。
“淙喧,浮凡呢?”
“放心,我已找人看好他了,你专心养病。”
寒未无力地摇摇头,“如今连浮凡都死了,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寒未,这样你更要好好活着。”
“淙喧,你不用同情我,真的不用,你不欠我什么。”
淙喧叹了口气,慢慢地收回手,“寒未,我还你自由,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真的么?”寒未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到最后,还是要赶我走?
“嗯。”
“呜……呜呜……”外面传来号角的声音,寒未愣了愣,吃惊地抓着淙喧,“为何会有号角声,你们……”
淙喧的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致,一字一句地说道,“单于已决定从明日开始,入侵中原。”
犹如五雷轰顶,寒未怔怔地张着眼,再也合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