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半带嘲讽地一笑，柳永淡淡道：“为什么不等我三年。”本该是个问句，却听不出一丝的疑问之意，比起那不知几分真实的答案，更是责备，怨的却是他自己。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残害天下黎民，与纣合污。”
苏己自知作为一个外人本无权过问他二人之间的事情，只因此刻他是苏妲己，不忍问：“你真相信那些都是我做的？”
从天书一事上来看，苏己对妲己的印象并没有太坏，加之此刻自己正占用着人家的身体，自然也不希望她这心爱之人与其他人一样误会她。
“我不信，曾经不信。可是那混入宫中只为见你一面，却亲眼见证了你与那纣帝残害姜皇后的一面，你怎可如此残忍？短短时间，你却似变了一人，多日前又见墨烬斋，我已不知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哪一个都不是，现下才是。”苏己说的确实不错，不过却是现下这也不是，真正的那个她现在何处，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罢。
突闻司命咳了几声，柳永适才想起打翻了药汤，歉意道：“对不起兄台。”
司命无力地轻轻摇头，“无碍，我这命都是你捡回来的，该是我谢过仁兄才对。”
苏己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道：“司命你这是怎的了？”
言闭换来的却是二人的一脸疑惑震惊，一是柳永，二确是司命自己。
愣怔好半晌，司命才是稍稍缓过神来，“我是司命？”
苏己哑口，看这架势莫不成还失忆了么？实在不该啊，司命千年修为怎会如此容易就被人打成失忆，还是好一个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
“你是从何处遇见他的？”
“郊外河岸边。”迟疑了片刻，低头轻语：“你们认识？”他知道自己此刻已无权过问这些，但耐不住心中还是渴望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可回首时，已不见了苏己，原是他早已经远去河滩。
柳永略带自嘲地轻笑几声，拾起地上的碎片，离开了。
房中骤然只剩下司命一人，方才苏己唤他一声“司命”，脑中觉着熟悉，却是实在想不起来，他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的记忆，脑中竟是全然一白。
脑海中依稀有一个黑色身影将他打倒，满身的血，他昏迷不醒，却能感觉到有人在为他输入真气，而近日来的相处，司命可以很确定那决然不会是柳永，因为柳永根本没有那个能力。
与黑相称相反，是白色，那人是谁？自己又是何人？司命是谁？
越是深入去想这些问题，头就越发疼痛，司命也只得无奈停下这些念头歇息一番。
守在西伯府门外的将士望见苏己出来立刻提起了精神想要好好表现一番，可苏己走得快了些，还不待他们措辞就已经走远，无奈只得暗暗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