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晚上，舆论开始发酵，江城大学展示了自己作为百年名校的底蕴，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公司、行业精英、记者、自媒体等等，也许是迎新晚会的这首歌曲再度让他们想起了学校的日子，想到了这些年风雨人生，这些出身于江城大学的校友开始主动转发学校的官方微博。</p>
每一条微博的前缀都有一句“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p>
这句话既文艺又美好，一击命中，让大部分网友心生共鸣，“起风了”这首歌的热度直接被顶上热搜榜前十。</p>
甚至还有一条关联性的热搜，叫做“别人家的学生。”</p>
陈询耀眼的光芒一时无两，让许多围观者心生艳羡，为什么别的学校就有这种才华横溢的男神人物，咱们学校里都是些歪瓜裂枣的直男？</p>
十月份是全国高校迎新晚会集中举办的月份，很多学校也想跟风出一把风头，尝试着放出自己学校晚会的视频片段，但没有一家的热度能比得上陈询这首“起风了”。</p>
然而陈询对此并不关心，他只知道自己的声望值再度达到五千，可以抽奖了。</p>
三天后，402寝室的午夜。</p>
将杂念抛诸脑后，陈询掏出手机打开系统商城，选择购买“白银宝箱”。</p>
“是否用5000点声望值兑换白银宝箱？”</p>
界面上跳出弹框。</p>
“是！”陈询毫不犹豫。</p>
银色的箱子开始滴溜溜旋转，过了几秒钟后，箱子上弹出一封白色的信封，中间写着一行字——调研报告。</p>
这会儿陈询有些紧张，他一共就5000点声望值，全都兑换了，下一次购买还不知得什么时候。</p>
怀着略微紧张的心情，陈询点开了信封。</p>
信封被开启，手机进入新闻阅读界面。</p>
【揭秘‘投票’行业，一个价值5亿的产业链。</p>
时间：2018年3月27日来源：华南日报</p>
“亲，帮我家孩子投个票吧”“今天继续投哟，一天3票哦”相信不少人在朋友圈或‘维信’群中都收到过类似信息，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维信’朋友圈拉票活动如此火热，其背后又存在怎样的问题?《华南日报》记者对此进行了调查……】</p>
这篇文章以探秘为主，基本上都是记者的口述。</p>
根据这篇文章所说，投票产业从公众号开放之后才开始兴盛，最开始是在‘微信’里面投票，后来迅速发展，扩展到其他第三方平台。</p>
投票的需求极大，比如说幼儿园举办的“萌娃比赛”，景点举办的景区比赛，各个商家选出的最佳美食，或者是各个公司行政单位的评选……影响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p>
只要有需求就会有商机，在这种情况下，滋生了一批“人工投票群”，“投票平台”之类的商家，他们底下有许许许多多的“千人投手群”，每投一票就能赚一两毛钱，随随便便一个群主一天就能赚几千上万。</p>
到后来，投手的价格日益上涨，便有人开始批量注册账号，用机器代替人工，极大的提高工作效率，也压缩了成本。只需要往里面充钱，输入链接就可以投票。</p>
投票的行业在2015年达到顶峰，据了解，一个大型的平台，一天可以获得的利润在50万左右，而整个行业里大概存在着十几个这个样的平台……</p>
</p>
看到这里，陈询惊了。</p>
网络投票这种东西他也有接触，那首“三行情诗”也是通过类似的评比来达到晋级条件，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种看似不起眼的东西，竟然这么赚钱！</p>
这已经不是赚钱了，这简直就是抢钱好嘛！而且还是合理合法的抢钱！</p>
一天50万，一年便是一千八百万。</p>
做一款精美的客户端游戏算得上是绰绰有余。</p>
陈询心情激荡，开始潜伏在各大程序员论坛里面发帖询问，目的就是像找一个技术水平高超的程序员帮他做好“投票”平台，但又不能直说。</p>
论坛里鱼龙混杂，这东西除了耗时耗力之外，门槛又并不高，别人很容易从商谈过程中打听到他的真实目的。</p>
万一有哪个人独具慧眼，把他的项目给截了胡，那陈询真的是哭都哭不出来。</p>
最后，经过了初步的试探和了解，他选了一位前“百度”公司员工进行合作。</p>
这位还未见面的程序员是江宁市本地人，因为自身原因离职，从燕京回到家乡定居。</p>
陈询没有和他聊过多的细节，只说了一些项目的大概，具体情况还需要见到真人后才能详聊。</p>
星期六上午十点，陈询开车从明湖世家出发，准时来到市中心某处商城的星巴克。</p>
孙义已经到了，他安静的坐在角落里，上身穿着白色的POLO衫，带着一副细框眼镜，大约三十多岁，人看起来很斯文，完全不像是“码农”，倒像是个教书先生。</p>
陈询给他发了个qq，确认了身份之后，便笑着上前打招呼。</p>
“不好意思，让孙哥久等了。”</p>
“没事，我也是刚刚到。”孙义站起身来，客气的回复。</p>
看到陈询的第一眼，他心里有些失望。</p>
因为太年轻了，看起来应该是个没出社会的大学生——这个年纪的学生总会有些奇思妙想，偶然想到一个不知所谓的创业点子，就幻想自己是下一个扎克伯格。</p>
不过他并没有将这种失望表现在脸上，还是主动问道：“小兄弟要喝点什么吗？我去买两杯咖啡。”</p>
“还是我去买吧。”陈询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你就叫我小陈或者陈询好了。”</p>
孙义点点头，没有推辞。</p>
陈询买了两杯“榛果拿铁”，坐下来聊了几句就直奔主题。</p>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项目，主要是我女朋友总喜欢参加一些投票活动，到处找人拉票又麻烦又讨人嫌。”他从手机里翻出一条投票的链接给孙义看，“就是这样的链接，我的想法是，能不能不用找人投票，通过技术手段来实现‘刷票’的功能。”</p>
孙义在心里“啧”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p>
陈询当时找到自己的时候并没有透露具体细节，只是模棱两可的说了一些项目的大小规和预算……如果他知道是这种事情，打死也不会来。</p>
这种小玩意儿写个脚本就行，能花得了多少钱？</p>
一千？还是五千？</p>
哎……</p>
“你把链接发我看看。”孙义叹了口气。</p>
他收到链接后上传到电脑上，用浏览器打开查看代码。</p>
“从技术上来说没什么难度，在页面上手动修改openid，就可以实现投票的功能了。不过有些太麻烦，我先看下js源码。”</p>
孙义看了一会儿指着屏幕说道：“难点在于每个请求的ip地址和openid都是需要实时切换的，而且据我所知，现在点击投票链接都是需要获取客户的头像、账号和昵称的，维信id的问题和IP地址的问题就算能通过技术手段解决了，那头像和昵称呢？”</p>
“不解决这个问题，从后台上一眼就能看出作假。”</p>
“如果购买真实的账号导入进去呢？”陈询问道。</p>
“可以，不过这样的话，成本应该会很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