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史一脸凝重。</p>
“小子,确定要状告王龙将军?”</p>
“确定。”</p>
“你可知诬告上官的后果?”</p>
“不知道。”</p>
李御史:“……”</p>
“诬告上官,情由重大者,当革除功名军职,免不了一场牢狱之灾。”</p>
“你可想清楚了,是否继续状告。”</p>
“告!”</p>
“好,来人,升堂!”</p>
李御史整了整官帽。</p>
大帐之中公堂设立,数名都察院官员纷纷到场出席。</p>
“堂下状告者何人,因何故,告何人,一一道来。”</p>
“小人粮卫营教官唐鼎,状告赤龙军营主王龙,杀害清溪村无辜村民三十六口,以人头冒领军功,并杀死追杀目击实情的锦衣卫,罪大恶极,还请大人明察。”</p>
“什么?这王龙也太可恶了吧!”</p>
“难不成那五百多颗头颅都是我大明子民的不成?”</p>
“若此事是真的,这赤龙军简直壕无人性啊……”</p>
顷刻之间全场哗然一片。</p>
“肃静!”</p>
李御史一拍惊堂木。</p>
“王龙,唐鼎所告罪证你可供认?”</p>
“一派胡言!”</p>
王龙阴沉:“老子杀的都是安南叛逆,那些人头战功都是我赤龙军兄弟那血换来的,我这小子根本就是血口喷人。”</p>
“至于那几个锦衣卫,的确是本将军杀的,只不过是本将军巡逻之时,发现这几人暗通安南叛逆,他们死有余辜。”</p>
“你说……什么?”</p>
沈炼抬手,便要拔刀。</p>
“够了,都安静!”</p>
李御史摇摇头,看向唐鼎。</p>
“小子,此事重大,你可有证据。”</p>
“有!”</p>
沈炼躬身跪拜。</p>
“小人……锦衣卫百户沈炼。”</p>
“今日跟几名兄弟前往清溪村巡查,看到王龙带领赤龙军杀害清溪村全村,并放过烧毁证据,我等被王龙发现,几名锦衣卫兄弟被当场格杀,小人侥幸逃脱碰上粮卫才免于毒手。”</p>
“呸,分明是你们勾结安南叛逆,血洗了清溪村,本将军为民除害,才宰了你们。”</p>
“不错,我可以证明。”</p>
“我亲眼看到这锦衣卫屠杀村民,还收了安南叛逆的银子。”</p>
“这些狗贼锦衣卫该杀!”</p>
王帅几人冷笑连连。</p>
“你们……”</p>
沈炼咬牙紧咬:“你们可以羞辱我,但不能羞辱那些死去的兄弟。”</p>
“老沈,放心吧,那些兄弟不会白死的。”</p>
唐鼎拍了拍沈炼肩膀。</p>
“安静,安静!”</p>
李御史拍了拍惊堂木。</p>
“你们双方各执一词,口头之言不能作为证据,唐鼎,你还有其他证据吗?”</p>
“有!”</p>
唐鼎伸手摸出一本册子。</p>
“这是……”</p>
看到那册子的瞬间,王龙脸色微变。</p>
“此乃清溪村村民户册,上面记录了清溪村村民的详情,只要将这户册信息跟王龙带回来的人头进行比对,就能确定哪些头颅的信息,王龙杀的究竟是民是匪,一查便知。”</p>
“还有,王龙说在清溪村同安南叛逆交战,只要派人到清溪村查探痕迹,定然能发现端倪。”</p>
李御史接过户册扫了一眼,递给身旁小吏。</p>
“派人去查查。”</p>
“是!”</p>
“你们几个,跟我走!”</p>
“几位稍等片刻,事情真相如何,等本官调查清楚后自有结论。”</p>
李御史说完,不在言语。</p>
看到督查司的人走出大帐,王龙脸色青紫。</p>
“父亲,现在可怎么办啊?”</p>
“清溪村那些尸体我还没来得及处理呢,还有那户册,只要一查,岂不是全都露馅了。”</p>
“完了,完了,这要是查出来,可是杀头的大罪,父亲,你可一定要救我啊。”</p>
“蠢货,闭嘴!”</p>
王略狠狠瞪了王龙一眼。</p>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做多了要遭报应的,你就是不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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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知道错了,事已至此,您可以一定要帮我啊。”</p>
“放心吧,区区一个小书生,在这军营之中还翻不了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