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p>
“你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p>
唐鼎：“?ε?”</p>
沈月：“炉子是我家的，使用费什么时候交？”</p>
唐鼎：“●ω● ”</p>
“咳咳，我就是开个玩笑，你看你还当真了，别说看，就是亲手操作都可以。”</p>
唐鼎腆脸赔笑。</p>
沈月白眼直翻。</p>
呼哧，呼哧……</p>
唐鼎闪动风箱，炭火烧成赤红。</p>
“温度还不够！”</p>
唐鼎将助燃剂依次加入炉子之中。</p>
轰……</p>
猛烈的火焰升腾，差点将唐鼎头发给烧掉。</p>
“化了……化了……”</p>
在强烈的高温下，石英砂塌陷溶解，犹如液体一般。</p>
“石头竟然也可以融化？”</p>
沈月双眼闪烁，难掩惊讶之色。</p>
“嘿嘿，只要温度够高，别说石头，这天下万物没有什么不能融化的。”</p>
“滋滋……”</p>
唐鼎说话之间，火焰猛的一窜。</p>
“糟了，氧气不足，温度不稳。”</p>
唐鼎赶紧拉风箱抢救，但几样材料已经溶解在一起。</p>
半个时辰之后，一坨黑乎乎的东西从炉子里取了出来。</p>
沈月：“⊙︿⊙”</p>
“这就是你说的玻璃？”</p>
唐鼎：“＋?＋”</p>
“是，也不是。”</p>
几番尝试，无一例外，全部以失败告终。</p>
唐鼎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p>
“麻蛋，太难了，没有恒温炉，这温度根本无法掌控啊，果然，是我想太多啊！”</p>
“恒温炉？”</p>
“就是一种能时时监测温度的炉子。”</p>
“这有何难？”</p>
唐鼎：“⊙▽⊙”</p>
“不会吧，难道这个时代就有恒温炉了？”</p>
“你所说的恒温炉我不知道，但检测温度，确有办法。”</p>
沈月说完，取来一只伞状的漏斗倒扣，下面放了一碗谁，漏斗之下是一直标尺，划有刻度。</p>
“这是何物？”</p>
“这叫水衡，源自西汉，是工匠们专用的测温工具。”</p>
“水衡，我咋从来没听过？”</p>
“因为不常用。”</p>
唐鼎：“……”</p>
沈月：“只要将此物放在火炉之旁，温度上升，水汽升腾，凝结滴落的速度就越快，只要观测下面的刻度，就能时时观测温度变化。”</p>
“我去，这不是冷凝计时器的基础模型？”</p>
唐鼎惊了。</p>
这东西并不能直接测量温度，并且操作同样需要经验，但毫无疑问，它确实可以观测一段时间内的温度的变化。</p>
“牛批啊！”</p>
唐鼎再次被古人的智慧折服。</p>
“嘿嘿，沈老板，能不能帮我观测一下温度？”</p>
“我为何要帮你？”</p>
“因为你美啊，美人心善。”</p>
“切，油嘴滑舌，不知道骗了多少小姑娘，不帮。”</p>
沈月傲娇。</p>
唐鼎脸黑。</p>
“要不这样，等玻璃炼出来，我送你一个！”</p>
“就那黑乎乎的瓷球，我才不稀罕呢。”</p>
“不是，你不懂，同样的材料，在不同温度，不同环境下所发生的物理和化学变化千差万别，结果也大相径庭……”</p>
“所以你是再说我无知咯？”</p>
唐鼎：“……”</p>
“我不是那个意思啊！”</p>
“那你什么意思？”</p>
唐鼎捂脸：“我太难了！”</p>
一番马屁之下，沈月最终还是同意帮忙。</p>
两人再次炼起了玻璃。</p>
“温度变了，快扇风！”</p>
“好嘞！”</p>
“融了，融了……”</p>
这次有了沈月帮忙，炼制过程难得的顺利。</p>
很快石英砂融化，跟几种材料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p>
咕噜……</p>
一颗大水珠般精英剔透的液态玻璃缓缓流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