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家陆子毅带着慕盈盈经常去的饭馆，最小号包厢里，三人围着小圆桌而坐。
慕盈盈因为刚才在艺术馆里的激动情绪，导致现在在孙老爷子的面前都有些不好意思，坐在位置上，一直低着头，还红着脸，像是做错事的小学生，正在接受老师的教导。
服务员送来茶水，一次性塑料杯和瓜子。
陆子毅起身，将三只茶杯都倒满已经泡好的茶水，然后碰碰身旁的慕盈盈，拿起其中一杯递给她，顺便用眼神示意了下孙老爷子的方向。
慕盈盈心领神会，微微点了下头，急忙起身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一手拿着杯沿，另一只手轻轻托着杯底。
也就几个小步的距离，她走得特别小心翼翼，特别慢，一方面怕杯里的水会洒出来，一方面又有点莫名激动兴奋害怕的情绪。
像是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她终于走到他的身边，弯腰举着茶杯过脑袋，用着最标准的姿势，向孙老爷子敬茶。
“爷爷，喝茶。”
甜甜的声音，很轻，似乎还有点儿颤抖，但在这安静的包厢里，却是异常清晰，孙老爷子的心头仿佛有阵风拂过，非常舒服。
“小丫头，你还是决定放弃画画？”他故作遗憾地说，“像你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够说出要‘用心’去画画，很多人一辈子都做不到，你实在是让我感到震惊，这样难得一见的人才，实在可惜。”
慕盈盈不明白他的意思，难道非要她亲口说出，我想要继续画画，这样他才能明白她的决定么？可是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诶，怎么办？
她举着杯，顶着脑袋上方灼灼的视线，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