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他到底去哪儿了呢……”
傅谦和孟昭平还没放弃寻找傅白。他们从那个生长着银杏树的地方走出来后,就回到了孟昭平之前在的那个多条岔路汇集之地。
“这是一个阵法……”专业人士傅谦给出了他的意见,“这个阵法我原来只在古籍里见识过,貌似是叫什么九迷阵,如果困在这里面,能把人困到死。话说孟兄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我是跟着一只发光的小虫走出来的,那应该是一种指引吧。”
“那还挺幸运的,”傅谦看了看几条路,摸摸下巴,“现在就要靠我们自己出去了……”
傅谦两人在寻找出去的办法,此时傅白仍然在和那个神秘的面具人僵持着。
傅白说他得走,但是面具人没有丝毫放行的意思。想来他也有千八百年没跟人聊过天,好不容易逮住一个,怎么能轻易放过?
“反正你出去又不急于一时,外面那么纷扰,在这里躲片刻的清净不好吗。”面具人振振有词。
傅白真的很想反驳他,让他好好想想自己说的那些是不是人话,在这里跟他相处哪里算得上“清净”。但他转念一想,跟这人说不通道理,还是不白费口舌了。
也不知那人是不是有什么读心术,傅白这边还一言未发,他就已经看穿了他心里的不耐烦。
“好吧好吧,那我也不缠着你了。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我保证,是最后一个。”
面具人又在眨眼间回到了棺材旁边,曲起一条腿坐下。溶洞内壁镶嵌的萤石发出粼粼的光,照得他那张面具半明半暗。
他说:“你认识傅白吗?”
傅白持剑的手微不可见地颤动一分。
仿佛是已经深刻了解了傅白不会多言的性格,这人自顾自地说下去:“哎,先说好,我前面说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没有骗你啊。我的确把原来的事情都忘了个七七八八,但不知道怎么的,这个名字始终没忘掉。嗯,话说这该不会就是我的本名吧?”
他思索了一会儿后,否定地摇摇头。
“好像也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名字没有印象呢?所以这肯定是某个人的名字。既然我的忘性已经这么严重了,还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那对方可能就是对我来说有非凡意义的人吧。是亲人?挚友?还是说……”
他的脸微一右偏,转到了傅白的方向。
“敌人?”
傅白没说话。
他还能怎么说?
身为一个本尊,突然有人在你面前发表了一番反人类言论,然后这个人说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唯独记得你。换你能怎么说?
直接告诉他,我就是那个人?
再蠢也不至于采取这般做法吧。
傅白没办法回应,说认识说不认识都很别扭,于是他看似不经意地回避了问题。
之前一直都是面具人在发问、说话,这回傅白也想问问他。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
面具人没有纠结之前的那个问题,他看起来并不执著于得到一个正确答案。
“你好奇这个?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哎,不过很奇怪的是,我不管在水面还是照镜子,都照不清楚自己这张脸,仿佛是有什么人刻意阻拦。你要看看吗?我曾经自己用手感觉了一下,我这张脸似乎很看得过眼。给你看看也无妨,说不定你就在哪里见过我呢。”
面具人听到傅白提出这个问题后,没有丝毫遮掩的意思。他的左手摸索到面具的边缘,掀开一条缝隙,眼看着就要把面具摘下来。
轰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