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长,你、您怎的来了?”
杜君偌连忙请傅白坐下,转身去寻桌上的茶壶。
傅白让她不要忙了,先坐下来,他有要事与她商量。
杜君偌局促地坐在圆凳上,听傅白对她说话。
“今晚的阴嫁,我随你一同前去。”
“阴嫁?可是、可仙长您该怎么混进去呢?”
杜君偌说因为阴嫁是很重要的仪式,再加上前不久刚刚出了嫁娘失踪的事,所以城主对于参与阴嫁的人查得很严,现在连新娘子的家属都没办法陪同。
“参加阴嫁的人,除了嫁娘,就是轿夫。难道仙长是要以轿夫的身份混进去吗?”杜君偌不禁猜测道。
傅白摇头。
只要他想,成功完成不被人发现的跟随,还是很轻易地就能做到的。
杜君偌见傅白没有解释,也就不再追问。这位修士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知道,也许他只是想通过自己达到其他的目的,但他也会救她。
只要能让她逃离这种命运,那被利用一下,也是划算的。
阴嫁的迎亲队伍,要在傍晚时分才会挨家挨户地接走新娘子。傅白在此期间始终呆在杜君偌家里,又进一步追问了许多细节。杜君偌知无不言,把迎亲队伍要走那些路程,阴嫁要经过多少道程序才算完成,都与傅白一一讲明。
等到了傍晚,夕阳落在地平线之下,只留有一丝残辉之时,迎亲的队伍,从鬼哭城城门口出发了。
杜君偌在她娘亲的搀扶下,迈出了家中的第二道门。从城门口出发的婚轿就停在她家门外。
阴嫁的婚轿是白色的四人抬轿,轿夫皆穿素衣,漠然地静立在门口。没有热闹的乐器吹打声,也没有挤挤挨挨的送行人群,只有一顶单调的轿子在等候即将出嫁的嫁娘。
白色的轿子和轿夫衬得一身红装的新娘子格外突兀。杜君偌蒙着红盖头,一手搭着娘亲的手臂,咬着嘴唇,小步小步挪蹭到门外。
入轿,起轿。
布帘落下来后,四周围都暗了。杜君偌端坐在轿子当中,双手交叠放置在腿上。
在位于下面的右手手心,紧紧攥着一个骨哨。
这是傅白方才给她的哨子。
只要哨子吹响,那么傅白就会尽快赶到她身边保护她。
这也是傅白做下的防范措施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