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应该因为醉酒在屋子里呼呼大睡的韩九,此时却四平八稳地坐在桌子旁边。等傅白进屋后,他神神秘秘地说:“我总觉得小白和李庄主在背后谋划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何以见得?”
“你想想,在古庙的时候,他不是解了一个云走雷行锁嘛。既然这种阵法,是李家独门的,不外传,那白柏又怎么会解这个呢?毕竟他姓白,不姓李啊!”
“啊,就这?没别的事我要歇息了,你也快回去你自己的屋子。”
傅白往外赶他,韩九“哎哎”叫道:“你先别急着哄我走啊!真的!我觉得我说的特有道理!”
“是是,要不你明早和李停云私下核实一下?”
“这种事我能找他核实吗?你当我傻啊!”韩九回头跟他挤眉弄眼。
“你还知道自己不傻?所以就别在人家地盘说这种没根没据的话了。”
在傅白的坚持下,韩九总算走人了。
傅白把房门关紧,这次还上了锁。他背靠着门板,突然转头瞄了眼床柱,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支短小的箭簇。
他停顿一瞬,转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将那支箭拔了出来。箭是完整的一支,傅白快速看了一眼,手指微微用力,将箭身捏断。
箭里面是中空的,一个小小的信卷从中掉出来。
傅白把信取出,是唐掌门的字迹。
——门内一切安好,勿念,早日旋归。
唐掌门应允了傅白的请求,让他安心在外面修复仙器。
傅白把信卷凑近烛火,点燃,亲眼见它烧成灰烬。然后他开始收拾行囊,把绣像伞和李停云给的玉佩,一齐装进了百宝袋。
说是收拾,其实傅白的东西并不多。他取出一柄崭新的归一剑,随身佩戴,简单检查过没有遗忘东西,就准备趁夜离开山庄。
他不打算明天一早和其他人一起离开。现在绣像伞在他手上,总得有些不甘心的人要动心思,天亮走会有不少麻烦。
傅白疾步走到门口,推门,房门无声地打开。他刚迈出一只脚,就见庭中站着一人。
是同样收拾整齐的韩九。
韩九得意地说:“我就猜到以你的性子要趁黑走。”
“嗯,多谢相送,就此别过。”
傅白敷衍地一抱拳,擦着他的肩膀准备过去,被韩九一手按住。
“欸欸,我不是来跟你道别的!”
“那你何事?”
“我跟你一路啊!”
“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去哪儿?”
“修伞呗。老白我跟你说,我知道一个专门修法器的地方,包君满意。”
“心领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傅白还是坚持要自己走,韩九将他拖住。
“老白你还是把我捎上吧!你看你刚下山,人生地不熟的,总得有个朋友帮你照拂吧?你这个性子,自己走估计走不过一个村,就得挨揍。”
傅白提了一下肩膀上被人拽歪的行囊,直视韩九,叹道:“老韩,我们还是就此别过的好。你不用替别人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