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低头,沫楹午睡起,喊了小红又去了趟膳房,带了十两银子给那小太监,说是弄脏了你衣服,再做一件吧!至于这事谁的责任,没提,毕竟安顺挨了一顿打呢!两清了。又带了一百两去找大掌事,毕竟损失了那么多碟碗和菜呢!
剩下的沫楹就不管了,这事她算把责任都揽过来了,若是大掌事还是揪着膳房主管的错,那就管她的事了,谁叫你不是他干儿子呢?
安顺知道后,心里更内疚了,跑到沫楹眼前跪着,说什么这一百一十两算是他欠的。
沫楹笑了,“算你的?你得还到什么时候啊?难不倒到……”
沫楹想说到你儿子孙子的时候还在还?但又想起他不会有儿子,更不会有孙子,赶紧停了下来。
“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反正我也用不到,如今我有钱,花就花了,若是将来我没有了,恐怕你们还得把月例拿出来贴补我呢!”沫楹打趣道。
“小主……奴才……”安顺再张口便哽咽的说不出话。
“行了行了,赶紧起来吧!这事就算过去了,我不罚你是因为如今我还能护着你,若是我护不住你了,你就是在暴室被打死我也没办法,你是个聪明的,平日里又懂分寸,这次我才护着你,只希望你往后不要辜负了这番信任!”
沫楹伸手扶他起来,又宽慰了几句,总算把他眼泪止住了。
后来,安顺保质保量的跪了半个时辰,而且是跪在静斋门外的,沫楹听说后笑着摇摇头,只说了句随他吧!
伏天的太阳还是很厉害的,安顺起来的时候一阵眩晕,幸好刘五扶住了。
“你要跪也过几天再跪,就算今个跪,你也傍晚或者早上跪,中午日头这么大,你这身子哪受的了?”刘五说道。
安顺被刘五扶着往回走,边走边锤了锤大腿,笑道:“真是好日子过惯了,就这一会都受不了,有一年洗浆房的王老头非说我把院子里的花踩了,管事的罚我跪了一天,也跟现在这气候呢,就那,我半夜还照常值夜呢!一点事都没有。”
“行了,受个罚也不忘嘚瑟!”刘五白了他一眼。
安顺瞅了他一眼,照着他肩膀拍一下,说道:“跟你这呆子有什么好嘚瑟的,你个傻东西,我跪我的,你在一边守着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给你上坟呢!”
“哎,你……”刘五一松手,拍开他搭在自己肩膀的上的手,安顺顺势就要跌倒,刘五又手忙脚乱的扶住,气的直跳脚,又不能真不把他扔了,只能骂道:“你聪明,你别罚跪啊?被人打成这德行,你还好意思?要不是我这着扶着,你早他妈爬着了!你就这怂样还嘚瑟,早晚被狗咬!”。
安顺吃吃的笑着,其实也就起来那一刹那有些眩晕,几秒就好了,可他偏不说,还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刘五身上,侧头看他热的满头大汗,脸也红了,转过头来继续让他这么半拖着走,笑的更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