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茹美人那一脚踢得用力,碧巧又恰逢小日子,疼的脸都白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半雪身上,可每走一步还是难受的厉害。
走到百花阁门口,碧巧说道:“小主前几天的衣服还在浣室里,你去取了吧,小主心情不好的时候爱吃些甜的,你去准备一些,小主现在还在气头上,少去屋里面伺候。”
一起去衍祥宫送药膳的有八个,其中还有两个是一起从相府进来了,自己触了眉头,竟没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说话,碧巧心里怎么能不难受?半雪平日里虽爱耍些小聪明,可就冲着她扶了自己这一路,自己也不忍心害的她待会和自己受罚,自己从小服侍大的主子,什么脾气她最清楚,待会进去,少不得受罚,眼下把半雪支的远些,就当还她这个人情了。
“可是碧巧姐姐的伤……”
“你不用管我,自己去吧!”
松开半雪的手,碧巧忍着痛,踉踉跄跄的走向屋内。
半雪看着她的背影,长长的叹了口气,越发的为自己和半双以后的日子担忧。
果然,碧巧进去后,茹美人发了好大一顿脾气,一起去的这八个宫女,除了半雪,都被罚跪了两个时辰,百花阁的回廊正是风口,地面铺的又是石砖,不仅不平整,而且十分冰凉,碧巧跪在那里,只觉得小腹不停的有热流涌出,丝丝的往下坠,疼痛的间隔越来短,时间也越来越长,膝盖像是被冰包着一般,整个下半身都被冻得没了直觉。
碧巧回到屋子的时候,血迹已经染红了里衣,浑身疼的厉害,也没力气再收拾自己,只好躺在床上默默流泪。
和她一屋的青枝,也是被罚的人之一,哼哼唧唧的躺在另一张床上,心里很不痛快:“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姐姐可是打小伺候的,上赶着说那些做什么,小主主意大着呢,哪是咱们能插手的!”
她这是在怪自己呢!碧巧的眼泪越流越多,方才罚跪的时候,她们几个就一直窃窃私语,含沙射影的讽刺她,仿佛今个受罚都是自己引起似的,呵呵,若不是她拦着,小主真在衍祥宫闹起来,今个何止只是罚跪?她是伺候云子悠时间最长的,青枝和青兰比她晚了两年,刚服侍云子悠的时候,自己没少帮她们,可如今,自己倒落了一身不是。
青枝絮絮叨叨说了一会,见碧巧一直背对着她不说话,冷哼一声,“碧巧姐姐你也别生我和青兰的气,不是我们不帮你,只是咱们家小姐什么脾气,你还不最了解的?何苦为了这个,伤了我们姐妹情分?不管怎么说,这宫里也就咱们三个守望相助了!”
说完,青枝起身,也不管碧巧有什么反应,自顾自的整理了一下衣服便走出了屋子。即使是百花阁的一等宫女,在宫里也如同蝼蚁般存在,以前在相府,大家忌惮云子悠,也巴结着自己,可现在是在宫里,要吃饭,就要自己去拿,可没人再给她们送到嘴边了。
碧巧一个人躺在床上伤心,宫里的宫女到了一定岁数是可以出宫的,可自己是陪嫁丫鬟,想出宫也得云子悠放人,自己伺候了这么多年,云子悠身边身边折磨死的不少,放走的还真没一个,以前云子悠看在自己伺候的时候最长,对她要比别人好一些,可自打进宫,云子悠的脾性突然暴躁了许多,如今对自己也直接动手,真是越想越心灰意冷。
“碧巧姐姐?”半雪端了一个脸盆,站在门边喊道。
碧巧侧身擦了擦眼泪,问:“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