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姐姐说笑了,谁不知道姐姐与九皇叔母妃乃为多年好友,九皇叔一向尊敬姐姐,只消姐姐一句话,九皇叔定然会应允姐姐。”柳含烟对于容秋芙的推辞,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只是温和的笑着,看起来极为的纤柔。
“妹妹,你应该清楚,四月四日除了是青儿的生辰,还是什么日子?”容秋芙的声音依旧温和宁雅,笑容也是她惯有的柔和安然。说完这话之后,她的视线转向房间之中的其他人,语气依旧不变:“你们,也都应该清楚,那是什么日子?”
“是。”柳含烟以及唐琬等人皆都应了一声,神情与刚才相较,都有了些许的变化。
四月四日是北陵青的生辰,同时也是宸元敦娴懿华皇后女姝的忌日。为了方便,便将北陵青十七岁的弱冠礼定在了天垣寺举行。
当然,这不仅仅是因为方便,其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北陵青身后有楚家,萧鼎不敢怠慢他半分。本来,按照天垣王朝的习俗,能够在国寺天垣寺举行弱冠礼的,就只有皇后的长子,北陵青就算是景王府的世子,也没有资格在天垣寺举行弱冠礼。
但是,楚家对于天垣王朝的影响太过强大,而北陵青的生辰又与女姝的忌日为同一日。 若是萧鼎等人为了女姝的忌日未参加北陵青的弱冠礼,那么便是对楚家的轻视,毕竟书靖幽、容洛他们弱冠之时,萧鼎带着自己的儿女前去观礼,如今不去北陵青的弱冠礼,实在是说不过去。
因此,为了避免楚家不悦,而又要顾及女姝的忌日,所以萧鼎决意将北陵青的弱冠礼定在天垣寺。否则,四月四日,萧鼎等人祭拜完女姝之后,是万万赶不及回来观看北陵青的弱冠礼。
九皇叔的弱冠礼加上宸元敦娴懿华皇后的忌日,这两件大事加在一起,莫说未出嫁的闺阁女子,就连柳含烟她们都忍不住想要前去天垣寺。毕竟,往年女姝忌日,除了皇家以及各王府的嫡亲后人可以前去之外,就连天垣四相都没有资格。而今年因为北陵青的及笄礼,有资格去的人增多,柳含烟等人自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平时都不来向容秋芙请安的这些人,今日齐齐聚集此处,为的便是想要获得去天垣寺的资格。
“不过……”容秋芙此言一出,柳含烟等人皆都注视于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言语。
“各位妹妹也知道,我如今和王爷已经形同陌路,去天垣寺的日子,我不可能去伺候他,这样一来,就需要一位妹妹同行,不知哪位妹妹愿意替我分忧?”容秋芙笑看着柳含烟几人,秀雅的容颜温柔而又优雅。
她如今懒得去伺候书天栏,也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这些女人既然这么想在他身后伺候,她自然不会阻止。
“启禀王妃,红妹妹身怀六甲,不能颠簸,实在不宜出行。琬妹妹身子虚弱,受不得风,自然也不宜出门,惠妹妹身子虽然没有什么不适,但身份有碍,前去似乎有些不妥,妾身伺候王爷多年,对于王爷的习惯喜好,自是时时记在心中,定然可以好好服侍王爷。”柳含烟看向容秋芙,微微一笑间,容颜看起来更加的明艳动人,妩媚娆丽。
对于柳含烟这话,辛红袖立刻出声反驳:“侧妃娘娘,妾身身子一向很好,就算出门,也定然不会有事。”
“哦?是吗?”听到辛红袖的话,柳含烟转眸望她,语气比面对容秋芙时重了很多,也冷漠了些许。“我可听说,红妹妹向王妃敬茶两次都突然动了胎气,你连敬茶都不能完成,如何前去天垣寺?又如何尽心伺候伺候王爷?难不成到时候,红妹妹还让王爷百忙之中花费精力照顾妹妹吗?”
柳含烟此话让辛红袖完全无法反驳,怪她当时只想着给容秋芙添堵、来下马威,没有顾及到容秋芙的身份,以为只要书天栏的宠爱,便能够在乾王府畅行无阻。如今,她当真觉得自己是自作自受。
抓紧长裙,辛红袖没有再说话,只是在暗中,恶狠狠的瞪了柳含烟一眼。
此后,没有人再说话,唐琬以及苏筌从始至终都没有反驳柳含烟一句。毕竟如今是柳含烟打理王府,她们就算心有不愿,也知道不能与之争夺。相较于仗着自己怀孕便不知身份的辛红袖,唐琬和苏筌明显很懂得明哲保身之法。
“既然如此,那就侧妃妹妹陪王爷一起去,你回去之后便收拾东西,住处我会派人通知青儿,让他安排。”容秋芙见没有人再说话,便开口决定了此事。对于她来说,谁伺候书天栏都无所谓,是柳含烟还是辛红袖,抑或是苏筌、唐琬,她一点都不在乎。
决定完此事之后,容秋芙便想让柳含烟这些人退下,她实在是懒得与她们多话。不过她还未开口,唐琬和苏筌同时站了起来,跪在她的面前。
“王妃,妾身有事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