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柏恨铁不成钢地抓着顾念一顿猛摇，顾念抱着桌子直呼救命，还是老太爷看不下去，平息了这次战斗。</p>
宋大公子在收手前，习惯性地在顾念额头上留下一巴掌。</p>
顾念一只手收拾棋盘上自己的棋子，一只手揪着额前新长的头发，“我要真秃了就剪了你头发报仇。”</p>
“你不说你肾脏不好么，掉头发关我事。”说是这样说，宋亦柏还是检查了一下顾念的发际线，很规整的一条自然线条，压根看不出有秃的趋势。</p>
“肾脏不好？”老太爷插嘴。</p>
“是啊是啊，我阳痿啊。”</p>
老太太手中茶水晃荡了一下，老太爷手中棋子差点失控落在干净的棋盘上，丫头吃惊地瞥了一眼。</p>
“骗鬼吧你。”宋亦柏怎么也不相信顾念有这症状，明明健康得能上房揭瓦下水摸鱼，嗓门深沉中气浑厚。阳痿？</p>
“对呀，我骗鬼，不骗人啊。”</p>
“耍贫嘴是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我倒要看看你是真是假。真有阳痿的男人，还能这么大庭广众地嚷嚷出来？早丢脸死了。”说着，宋亦柏就去抓顾念的手腕。</p>
顾念飞快地双手抱胸藏起手腕，不让宋亦柏看，“师兄，你看过这类病人么？摸得准脉么你？我要看也是请老太爷看。”</p>
“嗯，我来看，这病对男人可大可小，念哥儿还没娶亲呢，可不能毁在这上头。”老太爷放下棋子，一脸严肃地示意顾念坐到他边上来。</p>
顾念乖乖坐过去，宋亦柏也跟过去，他脸上写满了不相信，怀疑的目光在老太爷和顾念脸上来回扫视。</p>
老太太这时跟自己丫头说话，想换一件褙子，但那衣服被放在了柜子的高处，让丫头去爬高有些危险，小厮们又分派了别的活计，自然奶奶就要吩咐孙子了。</p>
宋亦柏想等着看结果，但***话要听，不能耽误，他只好让丫头带他去拿衣服，离开了这个房间。</p>
老太爷号脉号得很认真，两只手腕都号过了，顾念是个健康的女孩子，秃头离她还有相当长的一段岁月。但是这样是蒙不过宋亦柏的，好在老爷子另有瞒天过海的妙招。</p>
宋亦柏给老太太拿来了她要的褙子，转头看到顾念又已经在棋盘上被老爷子蹂躏，他走过去询问号脉结果，老爷子承认顾念的确肾脏有损，属于阳痿病因之一的恐惧伤肾，但根子在先天不足上面，加上后天事故的刺激，加剧了病情。</p>
“可怜呐，年纪轻轻就得上这病，要治好不容易。”老爷子下了断语。</p>
宋亦柏怎么样都不相信是这结果，他拉住顾念手腕亲自给他号脉，脸上表情迟疑不定，两只手腕都号过后，才终于认可老太爷的话，的确肾脏不好，虚损太厉害，可依这虚损的程度，顾念却不该没有表现出一点相应的症状。</p>
“看，我没骗你吧，老太爷帮我确诊了。”顾念耷拉着眉毛，低着头，一副苦闷的样子。</p>
宋亦柏尽管仍然存疑，但也不会无凭无据地推翻祖父的结论，而是先反省自己医术不精，经验不足，病人情况各有不同，死套书本的那是庸医。</p>
“师兄可别跟别人说，连东家都不能说，就你和老太爷知道，我不想弄得人尽皆知。”</p>
“放心，我不会去说的。”宋亦柏惋惜又同情地摸摸顾念脑袋，“你也别担心，总有一天能治好的。”</p>
顾念回了一个悲凉的微笑，“嗯，我相信。”</p>
宋亦柏没再说，只是让顾念陪老太爷继续下棋，然后他就出去了。</p>
顾念下撇的嘴角，随着房门重新关上，瞬间高高扬起，冲老太爷竖起两个大拇指，老人家回了一个得意的眨眼，用手势示意顾念去把他的针灸盒子放回原处。</p>
到底是经验丰富的老大夫，连一般大夫都不知道的偏门医术他都精通，隔衣认穴，精准下针，单单只是扎了几针，就临时改变了她的气血运行，造成脉搏紊乱，不但表现得像肾脏虚损，还掩盖掉了脉搏中的性别特征，蒙过了宋亦柏。</p>
这个症状过两刻钟就自然恢复了，只要不是频繁使用，一般不会对身体造成危害。</p>
顾念将扎针的技巧默记在心里，想着日后自己也得随身携带针灸包，碰到情况不对，给自己扎几针，能蒙一个是一个。</p>
好了，现在“他”阳痿有了老太爷闪亮耀眼的金牌认证，可以省不少麻烦了。</p>
顾念都佩服死自己了，居然扯得出这种借口。</p>
老太太换上新拿来的褙子，在梳妆台前由丫头伺候着精心梳妆打扮一番，老太爷换上了外出的厚实服装，顾念也洗了手脸，挽着老太爷去外面厅堂坐着，等着晚辈们进来磕头。</p>
三位东家带着自己的太太和孩子们一起过来，先分别问安拜年磕头，等他们都落座后，顾念再去向他们逐一拜年，然后宋家人一起出发，去祠堂祭祖。这个活动顾念自然是不用参加的，她一人留下等着他们回来。</p>
外面天色已经全黑，大部分下人都跟着主人家去了，只留有少数人在旁边候着。坐着干等其实挺无聊的，可这会儿又下起雪来，疯了才会在雪地里欣赏雪景。唯一可选的，仍然只有捧着茶盏发呆。(未完待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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