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疡医几个分支，适合用针灸麻醉的，还真就只有金疡大夫。”</p>
“怪不得太爷这么喜欢小顾呢，看来小顾一定有不错的天分。”</p>
顾念很不好意思地坐那儿笑，一会儿抓头，一会儿抓脸。</p>
“哎哎哎，我说你们，别夸别夸，又夸起来了，等他有了成就再夸也不迟嘛。”</p>
“好好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只管耐心等待这好苗子长成材。”</p>
长辈们另起了话题，顾念心底长松口气，面带轻松的微笑，安静地听他们聊天。</p>
小厮们鱼贯进来端上酒菜，家宴很快开始，大东家做了简短的致词，然后大家就开始吃吃喝喝。</p>
有老太爷护着，顾念连酒都没有多喝，但她多次起身给其他人斟酒，给他们盛汤，做一个尽职的晚辈。而她自己也吃得很饱，一桌的长辈天然性地照顾这唯一的晚辈，还给她夹菜，她的碗就没见空过。</p>
简单又丰盛的家宴结束后，客人们到客房稍事安歇小睡片刻，顾念与老太爷回了他的院子，等他睡了个短时的午觉后，老太太也回来了，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那些青春美丽的未婚表小姐们。</p>
老太爷和老太太坐在厅堂大大方方接受了姑娘们的拜见，卧室门关着，顾念坐在那里面，隔着房门与小姐们隔空行礼。男女有别，时时刻刻。</p>
本来小姐们与长辈聊家常聊得很愉快，直到丫头进来通报公子们正沿小径过来，然后听到了桌椅家具挪动的声音，听声音像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在指挥小厮把一个大屏风摆在厅堂中间，小姐们都坐到了屏风后面，等着宋家公子们的到来。</p>
宋家公子们走得很快，厅堂里众人才重新坐定，顾念就透过窗户看到他们进了院子，片刻后就听到他们在向祖父祖母问安行礼，与表姐表妹们问好。</p>
顾念这会儿才终于能走出来，跟公子们见过面，安静地敬陪末座。</p>
顾念对他们亲戚间的家务事听不懂，但她也有她自娱自乐的法子，她听着小姐们的声音，想象她们每个人的大概长相。挺有趣的。</p>
表小姐们都是与父母兄弟一块来的，不能在老太爷这里待太久，坐了不到半个时辰，她们就都告辞回太太们那去，与自己的母亲会合。</p>
小姐们走后，公子们也没再继续坐多久，老人家有些乏了，他们也就撤了，顺便顾念也告辞回家。</p>
顾念与宋亦柏走在最后，两人悠哉地边走边聊，他叫来的客人，总得送客。</p>
“你给老太爷下了**汤，他那么喜欢你。”</p>
“我就是招老人家喜欢，我也没办法。”</p>
“你脸皮真厚。”</p>
“过奖过奖，跟师兄比起来，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p>
“客气客气，我觉得你即将就超过我了。”</p>
“不敢不敢，师兄这么厉害，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p>
“啪”，宋亦柏的扇子敲在了顾念脑袋上。</p>
“贫嘴。”</p>
顾念跳开两步，与宋亦柏保持距离，防备他的扇子袭击。</p>
“老太爷那么喜欢你，你们在一起时都干了？”</p>
“下围棋。”</p>
“想必输得很惨。”宋亦柏脸上浮现出幸灾乐祸的笑意。</p>
“前所未有的惨，老太爷棋艺很高超啊。”</p>
“城里有一家流云棋社，知道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p>
“知道，最好的棋社，成员中有不少赢过各种棋赛的高手。”</p>
“老太爷最大的乐趣，就是跟那些刚赢了比赛回来的棋手比试，赢多输少。”</p>
“不是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居然有这么厉害！怪不得没有几手我就一条生路都没有了。”</p>
“棋社老板好多次想请老太爷加入棋社未果。新成员入社第一天，除了学习各种规则，另外一条就是听前辈讲我家太爷的精彩故事。”</p>
“新成员第一课，听前辈讲故事。”</p>
“我很好奇他怎么会想到跟你下棋，你看上去不像会把业余时间花在棋艺上面的人。”</p>
“是，我有点时间宁可拿来睡觉。”</p>
“你上辈子一定是懒死的。”</p>
“不，我认为我上辈子一定勤快到连睡觉时间都没有，所以这辈子要把前辈子没睡够的觉都睡回来。”</p>
“那么你是打算等到家后就去睡一会儿？”</p>
“唔，适当的活动一下还是有必要的，我想还是等晚饭后散完步再睡好了，大概能睡五个时辰。”</p>
宋亦柏又一扇子轻敲在顾念脑袋上，顾念极力闪躲，无赖对方胳臂太长。</p>
“滚蛋吧你，不想跟你这个懒鬼再多说一句话。”</p>
“明天你又会跟我说好多句话。明天见。”</p>
二人正好走出小径，宋亦柏跟他兄弟走了，顾念一人往外走，出大门去街上找车回家。</p>
第二天，顾念刚到总号，就听到一条最新消息，今年出师的五位新大夫，和安堂签了两位，是贡院放大榜时名单写在最前面的两人，一位是多次给顾念打过下手的吕师兄，另一位就是众所周知的宋大公子的同门师弟魏双思。</p>
不过这两位都不在总号，而是要放到别的分号去，吕师兄在玉府街的分号，魏师兄在三江府衙门附近的分号。他俩日后有没有机会升调到总号来，就看他们个人的造化了。</p>
二位师兄结伴来总号拜见老前辈，大掌柜作东，请他们一起吃晚饭，这次没叫顾念，她被今日布置的功课烦得脑袋冒火，宋亦柏都躲着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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