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把他直送衙门后就关进牢里了，如栩应该会给他找大夫，那人身上有重要口供，我们都不知道当时他从哪冒出来的，是不是还有人隐藏在城里而我们未察觉，昨晚的行动到底有没有打草惊蛇很让人不安。”</p>
“衙门给嫌犯能找好大夫，既然那个人那么重要，不如我和安堂出个人，去看一看，就算是我们对官府打黑除恶做的一点支持。”</p>
“哎呀，这敢情好。有劳贤侄了。”</p>
“不妨事，举手之劳而已。我这稍做准备，就派人去衙门。”</p>
“那好。我就不打扰了，我在家等消息。”</p>
“我送伯父。”</p>
送走了古一虎，宋亦柏唤人准备药箱。带上碱烧伤应用的一切用具和药品，带着自己小厮亲自坐马车直奔衙门。</p>
秦如栩正在衙门大牢逼问口供。衙役直接把宋亦柏给带那去了，那个碱烧伤的嫌犯痛苦的哀嚎声从半夜起就一直折磨他们到现在，他们之前找的大夫根本没派上用场。</p>
得知和安堂来了大夫，秦如栩没做多想，可看到走进来的是宋亦柏，他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迎上去。“宋兄，此地污浊，你来做？”</p>
“古伯父找了我，说了昨晚的事，我带了药过来看看。嫌犯呢？还没死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p>
“那倒没有，不过我们先前好像找了个庸医，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撑过今晚。”</p>
“先让我看看再说，我猜你们还没得到有用的口供。”</p>
“哼，都是硬骨头，一个字都不说。”秦如栩让了步。“这边来。”</p>
秦如栩带宋亦柏过了几道门，来到关押重型嫌犯的牢区，这里很安静，只有一种不似人声的惨嚎在整个牢区回荡。</p>
“能叫这么大声。一时半会儿死不了。”</p>
“就怕他叫着叫着，突然就没声了，那就迟了。”</p>
说话间，宋亦柏他们已来到那个牢房外，牢头解下了锁，打开了牢门，然后站在一旁听候吩咐。</p>
牢房虽脏，但嫌犯身上却算是难得的干净，衣服全部除尽，裸着全身趴在充当床铺的冰冷石台上，整个右腰背连着右臂全是触目惊心的碱烧伤带来的伤口，即使是经验丰富的大夫都不忍多看。</p>
宋亦柏闭闭眼，减缓一些视觉上的冲击，转头吩咐牢头给他拿些干净的清水来，他要开始治疗了。</p>
一个差人过来找秦如栩，好像是问口供的过程出了问题，秦如栩吩咐牢头好好协助，他就赶紧干他的正事去了。</p>
宋亦柏给病人身上扎了几针，尽量减轻他的痛苦，让人恢复些神智，然后清洁伤口，准备上药。</p>
受伤的病人平时诊治得多了，这还是第一次感谢顾念那与众不同的清创习惯，镊子是如此方便，不用碰到那恶心的伤口，一样能完成清洁的步骤。</p>
针灸麻醉起了些作用，病人感到痛楚减轻，人也清醒了一些，嘴里一直反复重复着“不要救我不要救我”。</p>
宋亦柏可不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他反而更加仔细小心地清理着创面的每一处角落，最多在被念烦的时候，回敬一句“想死没门儿”。</p>
创面实在太大，整瓶药洒上去才刚好够用，绷带绑了一层又一层，把病人包成了半个木乃伊，让他侧身躺着之后，又清理了石台上沾到的血迹等污物，尽量在这有限的环境里弄出一个相对干净的小空间。</p>
牢头再次离开去打水来给宋亦柏洗手，小厮收拾了器械，把用过的垃圾端出去倒掉，牢房里就剩了宋亦柏和病人。</p>
大概是药物起效了，病人神智明显更清醒了几分，眼神有焦距了，但是说来说去的主题仍然是“为要救我为不杀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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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亦柏淡然地扫了病人一眼，“为了要你的口供。”</p>
“你不是……不是……为……口供……而来……”</p>
“想听实话？好吧，我告诉你。因为你，害我重要财产蒙受了损失，让我很不高兴，唯有你痛苦的活着，才能让我心情好一些。明白了？”</p>
“不……不明白……”</p>
宋亦柏遗憾地摇摇头，跨出了牢门，站在了外面过道，隔着栅栏说道：“做伙计的，做事也要带脑子。”</p>
里面没出声了，牢头也拿来了清水，宋亦柏洗了手，收拣了药箱，出去找秦如栩道别，回总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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