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啸仲愕了一愕释然道：“你做得出来的。是不是以为我手上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接替老曾那一摊？”</p>
“你有吗？”</p>
“有，但不在局里。”</p>
“哦？戴老板竟迫得如此之紧？你怎么想的？”</p>
盖啸仲苦笑着连连摇头并不答她的话。</p>
做思考状的曾夫人仰起面孔好一会儿，突然说：“老盖，我有个提议，你权当密码本被我捏在手里不肯交，让戴老板来找我，他若真派哪个来，我就使出泼妇耍赖一套，他奈何不了我，至少可以帮你延缓一段时日。”</p>
“然后呢？”盖啸仲出其不意道。</p>
“你想要一个怎样的然后？”曾夫人又岂会入他的套。</p>
“呵呵，自然是一个我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的然后。”盖啸仲禁不住被自己给逗笑了。</p>
“有这样一个过渡阶段对你来说未尝不可。”曾夫人给他来了个一语中的。</p>
盖啸仲再次连连摇着头说：“你简直就是老曾附体呀，何谓一床不睡两样人，我算是见识了。直说吧，你所谓的过渡是想让何宽来接老曾的班？”</p>
曾夫人毫不掩饰道：“纵观你情报局上上下下，也惟有他称得上忠心耿耿，固然资历能力大局观上尚有些许欠缺。</p>
有你的助推，假以时日这些都不是问题，关键是你和N京的‘蚯蚓’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他这样忠贞不二的人。”</p>
盖啸仲笑了说：“看来你完全被老曾给洗脑了，何宽就是他一手提擢起来的，自然最信的就是他。</p>
只是他刚提了副处，你的这个假以时日又是何时？他若不做出点什么来何以服众？你要知道，从方方面面来讲，我的暂代期不可能无限长的。</p>
尤其N京那方，‘紫罗兰’电文里已经讲了，我担心‘蚯蚓’一意孤行会出事。</p>
老曾这么一躺，谁来与他对接？又如何联络到他？派谁过去稳住场子？这些都是急切要解决的问题，刻不容缓。所以这两天我就苦恼，我怎么能失去老曾呢。”</p>
隐隐的，曾夫人心里冒出一个想法。N京那边的事，作为“蚯蚓”的单线联络人，曾克凡不会对盖啸仲讲得过多。</p>
但因某个人的客观存在，曾夫人却比盖啸仲了解得多了些，比如他适才所说对接的人如何联络到“蚯蚓”，但据曾夫人所知，有个人应该联络得到“蚯蚓。”</p>
可是从一开始，曾夫人便不愿他卷入其中，更何况在失去了曾克凡统筹调度的情形下，她宁愿他就此抽离出来，回归一个正常人。</p>
她心目中的这个人，自然是李峰啰。上次曾克凡派他去与“蚯蚓”接头，他虽未见到其本人，却委托给了靳小非，他只须找到他，便能联络上“蚯蚓。”</p>
这次曾克凡N京历险归来，从他与李峰间的谈话中，她了解到，靳小非与“蚯蚓”间已建立起了某种联络关系。</p>
诚然，盖啸仲并非完全联络不上“蚯蚓”，他可以通过电台、也即“紫罗兰”与他搭上线，但这样做的风险极大，电文一旦被日寇人破译，便将面临一个灾难性的后果。</p>